许久的沉默后,秦曜渊又一次退步,重新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他收起利爪,藏起尖牙,重新变回她驯服的小狼。

他拉起她的手,穿过她的五指,低声道:

“阿姊……你若走了,我就关闭华学,取缔新政,杀光所有和你有关的人。”

“你敢!”秦秾华怒目圆睁,扬声道。

“我敢。”

他环上她的腰,越收越紧的双臂像是想把她箍进自己身体里。

“等我把人杀了,再下地狱让你千刀万剐。”

惜字如金的人一多话起来,简直气死个人。

秦秾华用力推他,像在推一座纹丝不动的小山。

“谁在地狱剐你,我是要上天堂的!”

“天堂地狱……我都陪你。”他将脸埋在她怀里,微弱的声音像是缥缈脆弱的薄雾,晨光一照就会消失无踪。“你也多陪陪我罢……阿姊。”

“……求你了。”

剩下的声音,越发听不清晰。

秦秾华被那初次从他口中听到的三个字震慑,愧疚和怜爱同时涌上心头,她看着他,复杂的情绪冲击着温柔假面。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但肯定自己因他坦荡无畏的进攻而丢盔弃甲,那张无懈可击的温柔假面,一定也在不知不觉中失掉了。

他在这时抬头,她措手不及,在他带有一抹幽紫的眸子中看到了怔愣的自己,无奈的自己,比戴着温柔面具时更加温柔的自己。

“阿姊想要的,我都给你。”他说:“不管是珊瑚树还是万里河山,你让自己歇一口气,信我一回,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