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怀泽从最后一户病人家出来,周围夜色深重,他也疲倦得厉害,有些昏沉地扶了扶额,听到周围落地的声响,他没立即睁眼,带着些困倦的鼻音笑道:“回来了?”
邬岳嗯了一声,将手中的东西在孟怀泽脸前晃了晃,草木的柔软触感搔在孟怀泽的脸上。
孟怀泽睁开眼,正对上一片夜色中艳艳的红。
邬岳手中拿的竟是一大把开得热烈的虞美人。
“不是,”片刻的沉默后,孟怀泽惊道,“那草又不开花,你究竟是怎么曲解到虞美人身上的?”
“谁说我是找的那草药了?”邬岳不紧不慢道。
“那你找的什么?”
邬岳一笑,夜色中他的模样仍是俊朗得逼人,他将手中的虞美人塞到孟怀泽手里:“看到了觉得好看,就摘来给你。”
孟怀泽的视线从邬岳的脸上挪到手中的虞美人上,又从手中的虞美人挪到邬岳的脸上,夜风暖柔,似是将他身上的疲倦也都吹散了。
“不走吗?”邬岳走了两步,看孟怀泽没跟上来,扭头问他。
孟怀泽嗯了一声,快步跟上去和邬岳并排,黑暗中他嘴角始终忍不住勾着笑。
邬岳眼尖地瞧见:“笑什么?”
孟怀泽咳了一声,假装无事地摇头:“没什么。”
邬岳的手背在脑袋后面,他回头瞅了一眼不远处的村落人家,嫌弃道:“你们人一个个的怎么都那么弱。”
“年纪大了自然免不了多些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