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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涣清依旧独自出门,抬手施灵走入了那条通往魍魉血池的通道。
施灵前,他很细心地观察过周围,走入通道后也瞬间关闭了入口,此时的天青灵带在外面看来,无非是一道空气,根本察觉不了端倪。
他走近魍魉血池时,四周滚烫的罡风并不朝他袭来,但即使如此,他走得也并不顺利。
他的身体太虚弱了,走不了一截就开始断断续续地咳嗽,时而低沉,时而剧烈。
明明半个月前,还远远没有到这个地步。
无可救药地病入膏肓。
“……阿清。”
感觉到涣清的靠近,蘼芜从潭底费力地爬上来。
他依旧是被封印着的,连简单的靠鬼气御风而飞都做不到。
涣清也做不到,他远远地望着从潭底一步一步爬上悬崖的人,第无数次红了眼眶。
他忍着不适向蘼芜飞奔而去,途中很多次零碎的山石差点把他绊倒,但是他没有停步。
这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他偷来的、骗来的,忍受着非人的熬煎,又承担着痛苦的折磨。
他怎么敢停下来浪费。
涣清跌跌撞撞地奔跑,像一个刚刚学会走路的小孩,看见了前方渴望至极的珍宝。他滚烫的泪在高温的空气中蒸发,长发掀起了一阵凌乱的热流。
他们在激荡的嚎哭声中紧紧地拥抱,像是下一秒就会双双死掉。
蘼芜满是溃烂伤口的手狠狠地按在涣清的头上和肩胛,再也顾不上会不会把他弄疼。
他们的命运,注定了他们这辈子就该疼,无论怎么躲,无论怎么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