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七百五十张。”他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在一块播放着国际新闻的电子板前停下,“只不过一个星期,感染就成了全球性的巨大灾害。”
邹途取下墙上的电子板,递给纪南泽看。
上面是一个金发碧眼的女播报员,她正在卫星地图上指出数个避难点,将就近路线模拟出来。下方飘过一条伤亡数字的统计,伤亡及感染人数多到无法统计。接着,画面切换到十数张失真的视频摄影。
他们必须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模糊的画面中,偶尔能看到一个肉茧形状的东西,像心脏一样鼓动着。邹途和纪南泽对视一眼,他们见过这玩意。就在步行街的地下,他们亲身遭遇了零号病人——游国豪把这个过程叫做分裂?
“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分裂那么多次?”
邹途缩回身体,他刚想问游国豪什么条件才能造成零号病人的分裂。
但他一想到游国豪的卑鄙无耻的嘴脸,整个人就不痛快起来。
“他可以。如果是他,完全可以。不要小看黏菌。它们看似是一种微小的生物,但却比任何事物都要顽固,都要致命。”
游国豪站在黑暗中,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在两人复杂的注视下,他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很多意见,就目前而言,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所以,你们应该听我解释。”
邹途认为,还是得等纪南泽的身体状况恢复了再继续比较好。
于是车大致开了三十多分钟,伤口也渐渐愈合,但是创口较大的地方都不同程度的留下了疤痕。游国豪身边的女研究员走过来,撤掉了呼吸机。
“身体怎么样?”邹途连忙上去扶住他。
“我没事。”他四下看了看,摸了摸恢复的差不多的面骨,“纪然呢?他为什么……”
为什么不来见我。
“他还有工作要做。”游国豪看着他,“我们正在持续锁定零号病人的位置,尽最大可能,找出他下一次分裂的地点。”
纪南泽喝了口水,同意继续听他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