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头怪物登到阳台上之前,他尝试了很多很多次,也剪碎了很多次。
却连一只千纸鹤也折不出来。
他在喘息,带着一种痛苦,带着一种隐忍。
他即将蜕变。
零号病人叉开双腿歇坐在椅子上。他上半身前倾,眼神阴狠得像一头狼。
“为什么放走他们?”
沈君尧跪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起。
“他们帮了我……”
“帮了你?”他撑着脑袋,忍不住冷笑出声,“有时我真对你们人类的情感感到厌烦。这很重要吗?这他妈能让你得到什么!”他一脚踹翻旁边的桌子,冲他吼道,“给我上前来!”
“下次不会了,先生。我是站在您这边的……”
沈君尧一边向他的方向爬过去,一边止不住地道歉。
“这重要吗?”他轻轻抚摸着对方背上的翅膀,一字一顿道,“小鸟崽子,告诉我,这-很-重-要吗?”
他低着头:“对不起……对不起,先生。他们对我很好,我真的不能,我真的不可以这样……”
一阵剧痛从翅膀的根部袭来。
零号病人踩着他的后背,二话不说将他一边的翅膀硬生生撕了下来,然后像对待垃圾一样,随意地丢弃在了地上。
沈君尧捂着流血不止的后背,疼得不住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