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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张佳木笑道:“令舅与足下颇有不同,不甘寂寞的很。”

李春职位虽高。但向来不管外事如何,只管宫廷护卫,做事也尽心尽力,所以很得皇家的欢喜,又因为孙太后的关系,在内廷行走不碍,甚至诸公主也经常召他交待事情,各驸马家里也是常客。京师公议,这才是外戚家该有的态度,但会昌侯府明显不同,对国家政务有着超出一般的热情,老实说,不仅是文官们不以为然,就是张佳木也甚为不取。但孙家是太后至亲,面子也要给到,所以今日此会,就算当着李春,他也不会隐瞒自己的态度就是了。

“嗯,唔唔。”李春对这种事向来是不置可否的。他想了一想,凑近张佳木,笑问道:“佳木,你年纪也不小了,虽然世家之中如你这般年纪的舍人未成亲的也不少。但你毕竟和他们不同。怎么样,看中哪家闺秀没有,如果有,不妨说出来,别的不好说,我保媒的面子是足够了。”

张佳木倒是不提防他提起这个话题来,他现在的身份地位居然没有正妻,这当然是很让朝野诧异。不过,能够资格和他谈这个的人也太少了,王骥老头儿可以算一个,但现在因为文武分野。再加上张佳木也非吴下阿蒙,王家那里去的少多了,王增立下大功之后,虽然未中进士,但王家面子里子都很足,王增也明显要赐官,就是还不知道赐什么官职,除此之外,能够资格和张佳木谈此等话的地位,但关系又很亲近的人就很少了。

李春当然满够格,而且对一些内幕比外人更加清楚的很。所以张佳木面露苦笑,只是道:“暂且没有人和我说起这些,所以就只能耽搁下来。”

“你的地位也是有点尴尬。”李春很谅解的点点头,不过,有些话就算是他,也是不方便直说了。

张佳木的地位当然尴尬,要是他的父亲是现在他的位子,只怕说亲的连张家的门槛都要踏破了。

要是他的地位再低一些,也将成为京师各大世家眼中的钻石王老五,说亲的人也不会少。

但偏偏是他自己,少年高位,地位仅次于京师之中的各家勋戚。这样一来,和他同等地位的不便攀交,地位比他高的勋戚们呢,又因为张佳木刚刚冒起时间不久,还要观察他的前途,况且勋戚之家地位尊贵,终大明一世都是安享尊荣富贵,象张佳木这种锦衣卫使,地位稳固的时候当然很威风,一旦蹉跌的话,恐怕比一般的朝臣下场要惨烈的多。所以勋戚之家暂且还没有愿意和张家结亲的人家。

除此两途,文官那边是想也不要想。不要说他是锦衣卫,就算是普通的武官,文官也是不愿意结亲的。不要说是武官了,就算是皇家,想嫁给文官之家也是很有困难。所以皇家公主出嫁。一般都是嫁给闲散勋戚的子弟,或是殷实的武官世家,至于嫁给文官的,就是少之又少,能成功结亲的驸马,在宗室之中的地位也不会很低。

至于和那些中下等之家的武官结亲,就算是张佳木自己愿意,他的家人和部属也会劝阻,正妻不同妾侍,妾侍可以随意一些,正妻是男子政治生命的一种联合,要慎之再慎,特别是张佳木这样的人物,结亲不慎,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

而结亲结的好了,就是莫大的助力,自然也不消说得。

象张佳木这样的人物,居然为婚姻所苦恼,李春也是哑然失笑。

他想了一想,终于还是劝道:“不高不低,取乎适中。我看,你还是早点定下来吧。不然的话……嗯,很不成体统。”

张佳木是何等人,自然就明白李春的意思。他与重庆公主的荒唐事也有一些人知道,虽然消息被严厉压制,不准四处传播,事关皇家威严,敢乱传乱说的人也不多。但毕竟内廷之中象孙太后这样的人物是必定知道的。有一段时间,张佳木声名不显,官位不太高的时候,内廷可能还有结亲的意愿,但现在看来,此事可能性太小。李春的话,可能也是出于某种授意,是叫张佳木打消非份之想。

“是的,我明白。”虽然不无委屈,还有一点说不出来的惆怅,张佳木还是点头一笑,示意李春可以不必再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