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朕和好几个人说过。”
“是啊,但皇上表示过不久就把岳正贬斥,这话就和徐某一个人说过吧?”
“该死!”
“今早徐某还和皇上说臣招揽勋臣,意图提督京营,还提醒皇上,要小心尾大不掉。”
“真是该死!”
“徐某还和人说,皇上对太子颇有微词,皇上,这种话他也敢往外说,当然就真是真正的该死了。臣不知道皇上如何想,天位早定,为何要与徐某说太子柔懦失教这样的话?”
这一下朱祁镇不仅痛恨,反而更有点狼狈了。
他好几个儿子,朱见深虽然是名义上的嫡长子,但父子之间的感情不算深厚。相反,现在的几个皇子年幼,情形又和以前不大相同,年幼的皇子承欢膝下。得到的父爱自然与皇太子不同。
况且,皇太子几经废立风波,历练的老成,换种说法,就是太阴沉了一些。十来岁的小孩弄的和几十岁的老人一样,父子相见,又想起废立和困于南宫的尴尬事,如果不是皇太子算是钱皇后所出,其母周妃也很得宠信,恐怕在宫中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不必说已经有幼军和开詹事府的话,大明君权至上,已经有废后的事,换一个太子,又岂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每天都有别有用心的人在皇帝面前嘀嘀咕咕,太子城府太深,太子幼而失学,太子好象不够仁孝,皇帝是不能有好恶的,父子之间的情形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就是一种格外可利用的契机。
现在太子的储位是应得的,谁也不能说的拥立之功。可是如果东宫换了一个人,那么谁倡议的则自然就是有天大功劳。张佳木和曹吉祥的夺门之功就是拥立,现在的境遇谁不眼红,谁又不愿给自己也加一个拥立之功?
徐有贞自然是迎合大军中的一员,这些文臣,察颜观色的本领已经是炉火纯青,皇帝刚提了一句太子的不是,则徐有贞自然跟上,句句奉迎,惹动皇帝说了好一会太子的不是。当然,都是欲加之辞,没有什么靠的住的说法。
当时皇帝当然严重警告,叫徐有贞不必往外头去说,但现在这种情形,自然是徐有贞不仅去外头说了,还用的是高音喇叭。
“这厮。”朱祁镇气的浑身发抖,他说皇太子与其说是真有什么不满,倒不如说是种情绪上的发泄,说过就算,换太子的事倒是真没想过,这会儿张佳木以兼任东宫僚属的身份质问,还真的是叫他无言可答。“这厮,这厮怕是活腻味了吧!”
“皇上也不能听臣的一面之词,可以多打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