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师父你不大清楚啊……”
“佳木,这是大事,你也是国家重臣,怎么可以如此的不负责任?”
“是的,我亦云然!”
但不管袁彬和哈铭如何劝说,张佳木只是摇头,石彪一事,竟是咬住了牙不出声。到后来,只是劝酒劝菜,无论自己师父怎么说,却只是一个不答理。
哈铭终于恼了,袁彬早就冷笑不语,哈铭将手中杯子一摔,怒道:“成了,这酒不饮也罢。我倒真不知道,原来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老师。”张佳木笑一笑,道:“弟子是何等样人,日久自知。倒是老师也要明哲保身,不要多管闲事了。不然的话……”
话还没有说完,哈铭已经一怒起身,目视着袁彬道:“怎样?”
袁彬当然知道他的意思,看看天色,虽然已经掌灯,但宫门应该还没有关闭。于是很沉稳的一点头,答道:“现在就去。”
“嗯!”哈铭重重一点头,瞧也不瞧张佳木一眼,起身便与袁彬结伴而去。等他二人走后,屏风后头才闪出年锡之来,这个新科进士最近就跟着张佳木学习,眼前这一出自然是张佳木有意为之,教他在一边仔细观察学习。
“大人,这一出激将法真妙。”年锡之闪身出来,拱一拱手,笑道:“哈师傅和袁大人这么盛气一去,所说自然详细,而且负气而去,说话自然是对石彪大有不利之处。嗯,真妙,学生佩服。”
张佳木笑道:“这两位叔父辈都是平生谨慎小心,不愿惹事的人。要不然,凭他们的圣眷,何必现在经营设法想到南京去?就是不愿惹事!但大同的事,仅凭我说,皇上准定以为又是党争,现在皇上对石亨是有提防之意,厌倦也是很厌倦了,但是不是打定主意要动他的手,还在两可之间,嗯,我也是帮皇上下决心嘛,哈哈。”
……
袁彬和哈铭都是可以不经禀报就能进宫的人,这两人红头涨脸的过来,守东华门的门官倒是吓了一大跳。
倒也算是熟人,这天当值的正是庄小六,他在宫中的差使也开始繁重起来,说来也怪,他这样断手的人,皇家反而觉得忠诚质朴可信……天知道他原本是干什么的?
正因为这一份信任在,再加上原本的机灵心思,庄小六在宫中已经是如鱼得水。权势也越来越高,比起同为府军前卫带刀官的王勇也是丝毫不差了。
他是张佳木布置在宫中的一道妙棋,该用的时候就一定会用,眼前虽然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该做的事却一点不敢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