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瓢上有连着的红线,二人被此线约束,彼此间的距离不超过半尺。
“喵嗷!”一只白猫不知从哪里钻进了喜房,纵身一跃,直接扑到俞轻的后脑勺上了。
俞轻毫无防备,脑袋向前一冲……正好与俯就她身高的姬宴撞了正着——二人近距离相对,她的唇避无可避地落在了姬宴的唇角上。
酒洒了。
人惊了。
现场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人说道:“这是哪来的野猫?”
没人回答她。
好几个下人冲进来捉猫。
阿白站在横梁上,得意地看着俞轻,传音道:“你掐我,老子就治你,气死你。”
俞轻道:“你给我等着。”
“老子等着呢,来啊。”阿白迈着小方步,在横梁上闲庭信步,蔑视地看着俞轻和几个喊打喊杀的太监宫女。
姬宴用手背擦擦唇角,一抹红润染上白皙的手背。他又狠狠擦了两下,闷闷地说道:“罢了吧,那是王妃养的家猫。”
庄重的合卺礼被阿白搅和了。
二人匆匆喝了杯酒,便走完了今夜的所有仪程。
对,就是所有——像圆房这种事,二人都没想过。
观礼的人散了,阿白也不见了。
下人们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床铺和房间,很快就退了出去,只剩下湖绿和小圆子伺候着。
俞轻身手矫健,先抢占了净房,仔仔细细地洗了半个时辰。
出来时,姬宴正躺在一张新躺椅上看书。
烛火摇曳着,散了一地的大红色蟒袍光华流转,衬得姬宴的脸色格外苍白难看。
俞轻想,此刻的他就像一只要被拔毛去皮的锦鸡,好看是好看,但一拧脖子就玩完。
“我……”她想把床让他,她睡这把躺椅。
“我今日身体欠佳,圆房就免了吧。”姬宴慢腾腾地起了身,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与俞轻擦肩而过。
什么东西!
俞轻脸上一热,一种被人嫌弃的羞辱感油然而生。
“弱鸡!”她大声说道。
这个词是微澜界的修真者用的,武国基本上没人用。
但“弱”和“鸡”的意思都极明显,聪明如姬宴不可能听不懂。
他脚下一顿,长长的礼服差点绊摔了自己。
小圆子赶紧上前扶住他,愤怒地回头看了过来。
俞轻道:“奴才就得有奴才的样子,你瞪谁呢?”
“你……奴才……”小圆子到底不敢忘记自己的本分,低下头,又转了回去。
俞轻心里痛快了一些,施施然在躺椅上坐下了,说道:“我是想说,既然王爷身体不好,就这把躺椅给我,床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