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一天了,脚痛死啦!
霍西洲双臂反抱住她在背上,快活极了一般,在原地转了几个圈。
燕攸宁怕自己就这样被他甩下去了,忙不迭搂住他的脖子,将脸颊贴在他的后背上,等他停下来,小声地道:“我从来没有被人背过,小时候看到爹……燕昇,背着燕夜紫到处跑,我心里可嫉妒了。”
可是她不能说她嫉妒燕夜紫,说了就会被卫氏抽耳光,痛骂:“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吗!”
霍西洲脚步不停,稳稳地往前走去,低声道:“阿胭,我们是一样的。现在这个世上,只有你疼我,也只有我疼你了。你若想,我便这般,一直背你走到七老八十,暮色白首。”
“嗯。”燕攸宁靠在他的背上,轻轻地道,“我最疼你了。”
等走到自己的小木屋,燕攸宁已经趴在他的背后睡着了,睡相恬静乖巧,一点声音都没有,霍西洲将她放在床榻上,静静地守候了她片刻,确认她不会再中途醒来,才转身朝外走去。
段桐秋的婚宴结束以后,霍西洲麾下的副将全部聚拢于木屋外,等待王爷示下。
李图南道:“王爷,末将打听到,东淄王李苌已经秘密返回长安。恐怕是老皇帝不行了,太后急于立储,就在这一两日了。”
对此霍西洲并不惊讶,他只是问:“贺退思呢?”
“贺……”李图南怔了下,“他只怕自己现在都料理不过来了。”
孙倬上前一步:“王爷,反正这龙椅得有人坐,这天下早不乱,晚也会乱,现今老皇帝不行了,他李苌算是个什么东西?他要是登基,岂能服众,加上左仆射和夏国公两个拥护李苌的老奸贼,势必将长安城一锅浑水搅得天翻地覆!是时候了,咱们趁乱揭竿而起,将本来该属于项家的江山夺回来!”
孙倬慷慨激愤之言,正是霍西洲十余名副将默契所想之事,他们纷纷表示赞同。
霍西洲攒眉,看了一眼身后,那在初晨淡薄的曦光之中静卧着的小木屋,犹如风雨不侵。他想给她一世的安稳与喜乐,而此去则是杀机四伏,安稳的岁月又将在长时间内荡然无存。而她只能等候在这片与世无争的山谷中等候他的消息。这种煎熬,若易地而处,想也可知。
“王妃乃是淑性高洁,通晓大义的烈女子,能够在胡人的刀下活下来,更是坚韧,王爷无需担心。”副将劝说道。
李图南紧张万分,“不然,我们将精锐留下来保护王妃不受伤害,就立即发兵前往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