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紧盯的紧张氛围之中,霍西洲倏然一笑:“当初立誓要踏平长安,拉李姓皇帝下马,是我对兄弟们的诺言,难道到了这个地步,我霍西洲会出尔反尔么!”这番话说得副将都精神为之一醒,很是振奋,然而这时霍西洲话锋一转,“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好时机,一定要等李苌上位才行。推翻一个昏庸荒淫的皇帝所掌握的政权,比趁虚而入,于大行皇帝尸骨未寒之际侵犯夏宇要更容易,且师出有名。我在此答应诸位昆仲,来日挥师,不夺玉玺,势不回还!”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王爷为何对李苌上位以后必然“昏庸荒淫”这点言之凿凿十分肯定,李苌在他们的心目中可以算得上名声不好且窝囊,但有左仆射还有一干支持他的老狐狸的扶持,他们感觉不一定如王爷所想。但王爷既然肯定,等等看也无妨。
“不夺玉玺,势不回还!”
燕攸宁一觉醒来,正觉得腰酸背痛,朝外望去,天色已经大亮,小屋外横斜的树枝上雀鸟啁啾张望,上下欢腾。她下意识就要去找霍西洲,但伸手去摸,却扑了一空,不知怎的身旁的被褥已经冷透了。
什么时候走的?
正在纳闷时,只见小木屋门被“吱”一声推开,霍西洲走了进来,掌中握着一封信。
“从长安来的,给你的。”
他解释道,将信拿到了燕攸宁的面前。
燕攸宁接过来一看,见信封上落款是程芳菱,疑惑万分:“咦,芳菱这封信怎么寄过来的?”
霍西洲道:“受朝廷招安以后,皇帝心眼多,在进入长云的隘口设立了一个监察机构,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到了那里之后,几经转手到了李图南手中,他今日一早给我的。”
长安八百里加急的信,用不了几日就到了长云。
燕攸宁现在接手的这封信,应该是就这几日所写的。
燕攸宁将信封拆开,一目十行读了下来。
见她脸色有些不对,霍西洲道:“怎么?”
知道他担心的是信上写了长安的乱象,但这封信既然过了监察机构的手还平安无事,说明这封信并无问题。这里只写了程芳菱对于婚姻的失望,盼她开导解救,出个主意,并说自己有意向和离,将子嗣归入自己名下。
燕攸宁“哼”了一声:“还不是你那表兄干得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