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炽焰,一个让他炕出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的人。正如黄翎羽心底下暗自给他起的绰号一般,其本身的存在就像鬼火一样丽而诡异的人。

他转过身来,灯笼的光照亮了眼前那个惨白凄的面孔,挂着阴惨惨的笑。

"哇!出,出,出现了......"黄翎羽手一抖,几乎就要把灯笼给甩进湖里。

慕容炽焰仿佛早知道他将有此举似的,先一步捞起他的手,将提柄一并牢牢地抓紧。

"我就这没堪入目,连灯笼都想丢了?"

黄翎羽像看到什没可思议的东西般狠狠瞪着对方的手,身体不由自主颤抖了起来,被男人手牵手的感觉可不是什么值得留待将来回味的好记忆。然后他狠了狠心,小心翼翼地问道:"能不能请殿下您先放开再好好说话?"

第二十四章落水竹笛

"你究竟想不想干?"周总管难得亲自过来,可惜不是什事。只见他此时抖着手里的纸片,唠唠叨叨地责问,"字写这么丑给谁看?"

黄翎羽垂头跪在案几前,心道,字写得丑还真不好意思了,本来就是为了做当票的标记而练的字,自然谈不上漂亮。

"重抄。"周扒皮抬起肥肥的腿把厚厚一沓纸从案几上扫了下来,牛气烘烘地出了门。跟在他身后的宦侍仿佛没当眼前还跪着个人,也下巴抬得高高地,走了。

这是第九次。

黄翎羽默默从地上捡起被扫落到地上的纸片,算了,还要保留到抄完下一遍为止。

话说回来,周扒皮这么有耐心没有让他尝到皮肉之痛,说不定还是看在皇老三的面子上呢。话又说回来,几日来都不见慕容泊涯,看他也天天早出深归的样子,看来也是有忙不完的事。

好吧,看看周扒皮那个趾高气扬的阉人模样,再看看皇老三和自己的窝囊样,果然是--做人难,做男人,更难啊!

门外的脚步已经远得听不见了,外边漆黑,情知那周扒皮回去就有得人寸暖榻睡,而他自己--回头看看高得接了屋顶的书柜之间的深处,有一个几张薄被搭起来的小窝--算了,还是别想了,人就是要知足才能长乐。

一旦从训斥的海洋中生还,在训斥中自动冻结的大脑重新运作后,饥饿的感觉又很快回来了。他找出塞在屋角的灯笼,往里面插蜡点火,提撸着出去打算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