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轮值的守卫数日来几乎都已经认识了他这个跑去下膳房的家伙,还不时有人笑呵呵地问他是否又被罚了不得吃晚饭。总之,当他来到夹道外通往下膳房前必经的小湖林时,一如既往地,脖子后吹来了冰凉的气息。

他哀哀叹了一口气,转身抬高灯笼照着这个总是玩不够的男人。

"你可以一点成不?有什么睡意都被打消了。"

慕容炽焰摸摸地贴在他耳边小声道:"有好东西。"

黄翎羽皱皱鼻子,把头偏了开来:"你喝酒了?"

他举起一个蜜糖罐子,晃了晃,里面传出水流的咣当声,然后嘻嘻地笑了起来,一副到了好东西的孩子气的表情。

黄翎羽有些头疼的抚额,这几日已经领教够了他的千变万化,一旦露出这种表情,他就别想走了,走了也要被拖回来。理由不是欣赏音乐就是月很好。

"我还饿着肚子,不能陪你喝酒。"

慕容炽焰二话不说,赶紧从怀里掏出一张烤饼,献宝一样摊在他面前。

"你直接放在衣服里?"黄翎羽惊奇地道。

鬼火晃晃脑袋,点头。

也是,反正他的衣服自然有浣衣奴来洗。

慕容炽焰虽然怪,但到底没有作出什么出格的事。又或许即使做了什么,凭黄翎羽对一切疑问都不喜欢刨根究底的态度,也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

于是和前两一样,黄翎羽坐在翘出土地的老树根上,慕容炽焰晃着腿坐在他对面一株树杈上,捧着研究了不知道几天的笛子,又在呜呦呦地吹。黄翎羽一口饼就一抿酒,身子也慢慢地暖了。

断断续续的笛音渐渐地连贯了起来,黄翎羽心中一凛,鬼火摆弄这乐器接连几,他都没有发现他居然有如此的造诣。既然如此,慕容炽焰为什么一开始就吹得那么难听?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笛声越发连贯,甚至婉转悠扬,继而发出了犹如二胡般哀婉的声音。

『你会觉得哀伤,是因为太优柔寡断了,这样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