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杀勿论者,自古有之,唐律有云,夜无故入人家者格杀勿论。我观祁县令审案,竟是不提律法,反提女德,莫不是只知女德不知律法?”
侯蔺站在县衙门口,向着大堂那边拱了拱手,高声说道。
“你是何人?”祁县令气急败坏,却始终隐忍,不知眼前何人,还是不要胡乱发威,免得得罪了一些不能得罪之人。
“在下侯蔺,乃是国子学一名校书。”侯蔺回答说。
“小小一名校书,竟敢阻挠本官办案!来人!将他拿下!”
祁县令听闻过侯蔺的名字,在本案开审之前,他就已经把罗家的人脉关系梳理过一遍,这侯蔺不过是个没权没势的小小校书,即便是再加上他妻子那边的关系,这祁县令也是不怕的。
“我呸!”
“我说你这县令也不好好审案,怎的尽会胡乱抓人?”
“公堂之上不言律法言女德,着实是个荒唐的。”
“罗家娘子既是无罪,那便放了吧。”
“放了吧放了吧,这案子清楚得很,还审个甚?”
还不待差役们有所动作,县衙外面聚集围观的百姓便已闹将起来。
竟是被这些市井之徒平白呸到面上来了,祁县令又羞又怒,却又不敢惹出民怨,一时间左右为难,额上很快便沁出了汗水。
还是县丞反应快些,与县令出了主意,让他草草又问了几个问题,然后便说案情尚未清晰,此案容后再审,最后又令人把罗四娘押回牢中。
四娘这时候已经擦干了眼泪,也收拾好了心情,她这时候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长安县令八成是他们罗家的敌人,听闻在那朝堂之上,先前就有人数次想要置罗用于死地,皆未能得逞,看来这回是要轮到她了。
见罗四娘又被人带下去,侯蔺很是生气,但他人微言轻,别说是长安县令,就连那些个差役都不把他当回事。
县衙门口闹闹哄哄了一阵过后,众人终究还是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