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郗愔终归掌控朝堂数年,对桓容让步可以,王谢高门想要插手北府军,从他手中拿走军权,半点可能性都没有。
想入军中历练?
可以。
客客气气把人迎来,全部做个文吏,有品无权。整日同官文簿册为伍,资历一到立即送走,连军军队的边都沾不着,遑论统帅领兵。
事情做得光明正大,让旁人无可指摘。哪怕对手恨得咬牙,照样挑不出理来。
给你品位还做错了?
那好,爱哪去哪去,老子不伺候了!
北府军大门就此紧闭,休想再轻易敞开。
郗愔固然年事已高,人却半点不糊涂。甚至可以说姜老味辛,愈发老辣圆滑。一言一行,正经诠释出什么叫厚黑,什么叫举重若轻,什么叫让人心肝肺一起疼。
在他身上,桓容着实学到不少。
惊叹佩服之余,又不免有点头皮发麻。
谁敢把这些手握重权、宦海臣服多年的大佬不当回事,早晚要吃大亏。甚至会不知不觉一脚踩空,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朝会之上,天子丞相各怀心思,表情严肃,让人心头打鼓。
不是出于故意,太极殿上空仍笼罩一层低气压。
群臣绷紧神经,奏事时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能说两句绝不说三句,十个字能说清的,绝不多加半个字。行事简洁高效,让桓容都是一愣。
因今岁暴雨大水,田地减产甚至绝收,十余个郡县的百姓接连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