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郗超刻意顿了顿,待桓容表情中闪过几分明悟,方才继续道:“陛下通读史书,可知前朝后宫外戚皆是先例!”
换句话说,秦策固然有疑心,行事手段为人所不耻,但他想集中君权,本身没有大过。
天家无父子,自己的儿子构成威胁,一样要予以拔除!
经过郗超讲解,桓容明白几分,只是心中仍觉得憋闷,滋味很是难言。
是不是因为对方是秦璟,他才会有这样的想法?
用力捏了捏鼻根,桓容锁紧双眉,始终无解。
但他十分清楚,如果秦璟被收回兵权,荆、豫、徐三州移交他人,将士定会生出不平,州内必会出现短暂不稳。
届时,将是出兵北上的最佳时机。
郗超今日所言,九成是为提醒自己。
桓容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重又睁开,双眸漆黑幽深,再觅不出半点情绪。
太元四年,十二月
张蚝一行由骑兵护送,自漠南返回长安。
秦璟没有奉旨归来,只写成一封上表,交给张蚝带回都城,面呈秦策。
张蚝入城当日,正遇上平州的队伍,以国相为首,怀揣秦玓表书,同样要觐见天子。
两封表书同时抵达长安,又同时送到秦策面前。
看过其中内容,秦策脸色变了数变,最终一片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