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攸琦点头,“那你来中国做什么?”
仓桥佑一看着他们,“你们是知道的吧,前段时间发生的事。”
许攸琦微微一怔,惊道,“日本竟然也有感应?”
“嗯,波动不太强,我也是偶然偷听家里那些人商量要来中国才得知的,然后急忙回去告诉母亲,母亲不放心所以让我过来看看,暗中帮点忙之类的,等确定这里没事再回去,”仓桥佑一说,“我只知道在中国的南方,并不清楚具体位置,前段时间听说这个城市连续下大雨,我觉得奇怪就来了,没想到真有问题,这是蛊雕对吧?”他指着阵内的异兽,“我读过《山海经》,上面有介绍。你们要怎么处理它,送天师协会么?”
许攸琦点头看他,“你知道得很多。”
“那当然,”仓桥佑一得意的说,“我还知道你们许家这一代有个毫无灵力的怪胎,百年难得一见,对吧?”
“……”
葛绍揉揉许攸琦的头,后者哼了声扭头走人,仓桥佑一眨眨眼,“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葛绍笑着摇头,拿出手机给天师协会的人打电话,顺便说了句,“协会派来的人很可能是张家的,你要留下么?”
仓桥佑一的肩膀塌下来,“不要,母亲说能避就避,避不了也不要起争执,哦,对了,你们能提供一个住的地方么?酒店消费太高,我还是学生。”
葛绍轻轻点头,电话恰好拨通,他便走到一边打电话,他们这行本来晚上的事情就多,所以晚上的人只多不少,即使现在已经凌晨协会还是会有人。
仓桥佑一无所事事,干脆围着地上的困兽阵转圈。叶明锦看看他们,将视线落到站在河边的许攸琦身上,走过去好奇的问,“为什么要给我改名字?”
“日本有言灵一说,”许攸琦简单介绍,“他们十分相信语言的力量,认为人可以以语言作为一种‘咒’来控制自己以外的生物,据说能够唤出妖怪真正名字的人便能有控制并将其用之为仆役的能力,即所谓言灵。”
叶明锦想了想,“我看过阴阳师的小说,上面有名字是一种咒,是不是一个道理?”
“嗯,”许攸琦点头,“守旧的日本人中大多数都有两个名字,一是由父母隐藏起来的真名,一是日常使用的‘假名’,就是出于对言灵的敬畏,唯恐被他人知晓真名后丧失自由或更改命运,不过现在无所谓了,事实证明那人真是张家的外孙,他知道的事很详细,一般人伪造不来,我多少听过他的事,应该没危险。
叶明锦顿时挑眉,“你是说葛绍在不知道他是真假的情况下就将你们的真名说出去了?为什么?”
“因为无所谓,”葛绍不知何时打完了电话,在他们身后笑着说,“我和小琦与他们是同行,一般的言灵对付不了我们。”
叶明锦忍不住问,“那不一般的呢?”
“若那个阴阳师的能力大到可以屈驾这种力量,便大可不必用言灵对付我们。”
叶明锦了然,忽然问,“我们现在做什么?”
“等天师协会的人过来,他们会处理,你其实可以回家了,哦,顺便把那个人带上,他没地方住,你可以不用告诉他真名,他自己也知道这点,无所谓。”
叶明锦点头,“除此外还有别的事么?”这位阴阳师是中途出现,算附带,他记得这人之所以同意他过来是有事要他帮忙,只是他一直没有猜出。
葛绍对他笑,“没了。”
叶明锦眯眼,现在不需要了?他想了想,原因可能是过程进展的顺利,也可能是这人可以兼顾,前者无论顺利与否他都帮不上什么忙,至于后者的兼顾……他看了许攸琦一眼,对葛绍挑眉,“你当初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替你照看你家小孩?”
葛绍笑得两眼弯弯,“你一直很聪明。”
许攸琦原本正盯着不远处围着困守阵转圈的阴阳师,闻言侧头看他们,指指自己,“小孩……指的是我?”
葛绍叹气,“有什么办法,我问你真会乖乖的站在一边么,你回答那是自然,可以是自然会也可以是自然不会,我一向很了解你,你指的必然是后者,所以我只能找个人看着你。”
许攸琦摸摸鼻子,忽然有些泄气,“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很多,只是你没发现罢了。”葛绍伸手想揉揉他的头,却被他哼了声避开了,许攸琦看着某人一直聚精会神的盯着地面,不禁走过去问,“没见过?”
仓桥佑一点头,“看不懂。”
许攸琦诧异了一下,“你母亲没有教你?”
仓桥佑一摇头,“她只向我介绍了点中国的大概情况或四大家里一些奇怪的事,从来不教我中国的法术,爷爷他们也不知道我母亲是张家的传人,只知道她是中国人,仓桥家对血统很看重,再加上我父亲对阴阳师并不感兴趣,又不是家里的长子,所以很早就和我母亲搬出去住了,我现在会的都是自学的,母亲偶尔会指点一两句,但都不涉及法术内容,所以外公真的冤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