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初捏着被角,说:“你别说了。”
庄子悬说:“怎么,自己做过的事情,却不敢说吗?”
贺初低下头,神情有些萎靡,他多么希望庄子悬现在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否则他没办法消化自己只是个解决欲/望的工具的现实,内心还对庄子悬有诸多要求。
比如,他希望庄子悬能稍稍体谅自己,可庄子悬的语气却像是刀剑一样,刺穿了他廉价的自尊,让他的心隐隐作痛。
即便是我,也想要体面啊。
贺初声音很低,仔细听还有颤抖,“我们的事情,回去再说好吗?我今天是来看腿的,等我腿好了,我会从搬出来。”
庄子悬这才注意到贺初的腿,肿得跟条萝卜似的,还有红红紫紫的痕迹。
“这是我家司机撞出来的?拿着凭证,我会报销赔偿的,”庄子悬说,“两倍。”
钱。
自己被撞之后没有要赔偿,病情恶化之后没有要赔偿,独自来了医院也没有要赔偿。
可在庄子悬眼里,自己好像求之不得要“赚”这笔钱似的。
贺初说:“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庄子悬不耐烦地说:“我们之间没有感情,所以该承担的我会承担。要是嫌两倍太低,三倍也可以。”
贺初说:“我们只是互相解决生理需求而已,你要是真的过意不去,赔我医药费就够了。不用好几倍,我……不缺钱。”
至少不缺这个钱。
岳浦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
贺初声音越来越低,哭腔越来越明显。岳浦掏出一方手帕,递给贺初,又挪了挪位置,越发阻断了庄子悬看向贺初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