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要真不好,警视厅也不会马上出警了。
“这件事,我想查证以后,等有了结果再告诉你。”苏格兰委婉地表态。
他希望自己一个人行动,因为要调查的人身份特殊,与之接触的人同样被他在意着,所以最好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通过公安系统确实可能会更快,但同时一套流程下来,也会有点麻烦。
无论是为了保护自己、零,还是为了琴酒,他都更倾向于自己解决。
波本并不是很乐意,他觉得这样的做法并不安全。他根本不愿意景光一个人去调查,而且这样会让他有一种,自己不被信赖的感觉。
但景光如果已经决定了,那么即使他来劝,也不一定可以劝好。
他吐出口气,打算放弃,但有个问题还是忍不住要问:“那,你和琴酒是什么关系?”
……
是什么关系?
大概——
……
晚风很冷。
被枪指着头,苏格兰尽力使头脑保持冷静,做出合适的反应,“那个是波本啊?我们要击杀自己的同伴吗?”
琴酒一直以居高处的姿势俯视着,见他能如此迅速的冷静下来,哼笑出声,“谁跟你说,波本是同伴了?”
“可……”苏格兰面色为难,像陷入了天人交战,“他之前不是跟我们共事过吗?我感觉他不像是……”
话没有继续说下去,但琴酒大概能想到,应该是:警察。
是啊,我也觉得他不像。
但是——
“波本是叛徒。”无情的杀手拿着枪轻轻地往前一怼,戳得苏格兰下意识地顺着力道偏头,“你现在的工作是处理掉他,其余的不用你管。”
让你杀就杀,哪那么多废话!
苏格兰快速地思考该如何摆脱这样的困境,正要想话拖延时间,却又听到琴酒的话——
“快点动手!”不是很有耐心的语气,似对他拖延产生了怀疑,“这种事很正常。你可不要说,你跟波本还有什么恶心的同伴情谊啊!”
“……”确实不能说。
他曾不止一次的表态过,他和波本并不熟悉。
“来,开/枪,杀了他。”
琴酒的声音此时充满了蛊惑,甚至还流露出没有刻意隐瞒的兴奋。
苏格兰切实地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寒意,让他打从心底里产生了毛骨悚然的感觉,对这个他曾经一度觉得可爱的男人。
他僵硬地楞着,不敢回头,不敢看此时的琴酒。
仿佛只要他回头,过往的所有就会化成泡沫消失在空气里。
“苏格兰——!”与往常相比,更加高昂的声音,将男人此时的真实心情表现无疑。
就像策划了许久的游戏终于到了能有收获时,迎来了最刺激的时刻,想要亲眼见证或者亲手摘下果实。
如果人生可以被当成一场游戏的话。
琴酒确实很亢奋,毕竟他等这一刻也等很久了,“别愣着!你迟迟不动手,是要告诉我,你也是叛徒吗?”
早就说过了啊——我会想尽办法一个个除掉总是盯着我的警察。
今天若顺利,能一次性干掉两个呢。
苏格兰找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同时也没有看见退路,这让他感到绝望。
抚在狙/击/枪/上的手指泛白、冰凉,内心里翻滚的情绪连本人都无法分辨,视线集中在镜头中的波本。
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波本正对着镜头,夜晚无人,他双手环胸、偶尔朝四周看看,似乎在等着什么人。
结合刚刚琴酒的举动,很明显等待的人是谁。
这一幕让苏格兰苦中作乐地想:琴酒是真的厉害,什么人都能叫出来的感觉。
明明零警惕性那么强,此时被叫出来却没有半点怀疑。
琴酒稍微收敛了点,蔑了眼,遗憾无法正面欣赏苏格兰的表情,但他可以看见波本啊,只要准备充分。望远镜一放,透过黑暗也能看见等待的波本。
杀手忍不住笑了,现在他倒是非常希望视频里的是真相了,他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波本被杀死的画面。尤其是被最好的朋友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