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的速度要比爱丽丝想象中的还要快很多。

她到电视塔的天台时——哥谭绿植太多了,只要冻一个台阶、再把临近的几株绿植高层冻住，就形成了一个特殊的高空桥梁——蝙蝠侠已经把谜语人收拾完毕了。

不仅把谜语人收拾了，还搜了一遍电视塔,成功地搜出来分布在各个房间的炸/弹,炸/弹上还有彩色的滑稽小丑笑脸。

简直是太棒了,棒到本来在冰冻绿植上晃腿的爱丽丝想转头就走。

绿色的植上覆了一层薄薄的冰,把叶脉冻得晶莹剔透，爱丽丝就坐在一株弯成桥梁状的藤蔓上。努努力、把脚尖竖起来的话，就可以够到天台的地面,但是她果断把脚收了回去，在藤蔓上可怜兮兮地抱膝坐着。

别人看了,可能会以为小丑对她做过多么令人惊恐的事情，可事实上,小丑帮她越过狱，而且挨过她的毒打。

想想小丑身上的那些冻伤吧,不应该是她怕小丑才对，应该是小丑怕爱丽丝。

蝙蝠侠就道：“我以为你不会怕小丑,毕竟你亲手把他送进过阿卡姆精神病院。”

“这不一样。”爱丽丝道，“他是个疯子。”

哪怕你能打得过这个疯子,可是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害怕这个疯子,对他产生抵触、抗拒和厌恶的情绪，更何况，面对小丑的时候,爱丽丝总是凭本能般的感觉到一种害怕。

像是面对天敌一样。

哪怕她再甜言蜜语，神经病也不会像正经人一样爱怜她。

而且，爱丽丝顿了顿，才慢慢道：“之前小丑把我放出来的时候,他要我答应他一件事。”

“是什么？”蝙蝠侠问，蝙蝠面罩遮住了他的脸、挡住了它皱起的眉头，“你答应了？”

“他说，让我陪他、和你玩一个二选一的小游戏。”爱丽丝道。

她到现在还不清楚那个所谓的小游戏究竟是什么，不过想想在幻境中对芭芭拉做的事情吧，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这个游戏注定不会那么美妙。

了解小丑的蝙蝠侠大概可以猜到他所谓的游戏是什么了，他很快反应过来：“……小丑以为你是我的女儿。”

这个所谓的二选一游戏，大概率就是挑两方人和炸/弹亲密接触、随时都可能死去，然后让蝙蝠侠亲自做出选择，选择哪一方停止哪一方的炸弹倒计时，至于另外一方……那当然是飞上天啦。

可是参与游戏的这两方，也不能胡乱选，必须有足够的分量，刚到哥谭的爱丽丝显然不够这个分量，但是疑似是蝙蝠侠的女儿就很有分量了。

哪怕她真的不是蝙蝠侠或布鲁斯·韦恩的女儿。

——小丑一定知道这一点，但是那个疯子不会在意的，爱丽丝因为蝙蝠侠被小丑盯上，对于蝙蝠侠来说，和爱丽丝是他的女儿没差别，反正都是因为他，爱丽丝才会被一个疯子盯上。

爱丽丝的眼神在蝙蝠侠身上转了几圈，试探性地道：“你知道是什么游戏？”

看看蝙蝠侠现在的气势吧，如果能凝聚成实体的话，肯定不是胡乱晃动的猫尾，而是能生气地把周围的绿植都挠坏的尖利猫爪。

“你不会喜欢的。”蝙蝠侠道。

爱丽丝就跳过了这个话题，转而谈起了另外一件事：“小丑怎么知道我是你女儿的？”

她本来想巧笑倩兮地叫一声’爸爸‘逗一逗蝙蝠侠，但是没等说出来，只是在舌头出打了个弯，自己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实在是蝙蝠侠和这个称呼太不沾边了，爱丽丝甚至可以想象出蝙蝠侠和她在舞池里浪漫跳舞、被她连踩五六脚，但是一点也想象不了深夜、蝙蝠侠端着一杯牛奶敲开她的房门，温柔地让她早点睡……或者温柔地敲开她的房门，目光如炬地盯着她房间里藏了人的衣柜，思考着怎么把敢躲进他女儿衣柜的臭小子打一顿。

爱丽丝受不了。

她夸张地抖了抖肩膀，摸着自己露出来的手臂，确认道：“我不是你的女儿，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