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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太好吧,之前大家说定的,这块区域里的东西都归咱们……”

“滚,老子是那种抢人东西的人?”

随着这一声暴喝,火将上来的钟南风一声令下,身后众人竟是齐齐抄着棍棒等物打了进去。那现身阻拦笑面虎似的汉子一个阻拦不及,竟是被钟南风等人直接闯了关。当小北跟着这十几号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一处院子,她就看到这里齐集了约摸二三十号人,可面对这会儿一手提着朴刀,脸上还有斑斑点点血迹的钟南风,大多数人竟是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林老三,赵大,穆铁头,还有其他在这里的,全都给老子出来!”

钟南风的厉声叫嚷之下,堂屋大门很快被人打开。出来的人里头有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也有四十往上的中年,甚至还有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尽管气质形貌多有不同,但相同的就是这些人此刻那愠怒的表情。其中有人便怒喝道:“钟南风,你又发什么疯!”

“我发疯?谁让你们的人要拦着我?许你们关起门来商量,就不许我打进来看看怎么一回事?”

看到这里,小北便已经心中了然。这帮家伙看似有几百号人,但实则窝里斗,不齐心!

这时候,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不得不站出来,息事宁人似的劝和道:“钟老弟,你不要误会,大家只是聚到这里商量商量。我们之前是一块被抓来的,这次多亏了钟老弟你下头这些弟兄把大家召集起来冲进北新关,你又挟持了那个死太监,我们才有一条生路,大家心里都记你的情。”

这老者开了口,又有一个中年人也干咳一声说:“是啊钟老弟,别看咱们占了这北新关,可银库是建在地下的,那道铁门厚得根本没法砸,上头六把锁砍断了几把刀都打不开,直到这会儿都还在用水磨工夫,咱们就应该齐心合力才是。所以,你去和凃府尊谈判,拖延时间,咱们不是也在这商量着怎么打开银库?若是能将银库打开,那里头的钱分下去,弟兄们都能分润几个。”

要是之前汪孚林没说过那样的话,拳头狠却不大喜欢勾心斗角的钟南风兴许因此洋洋得意,大而化之地放过了别人背着自己密谋的事,可汪孚林都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他哪里还会任人忽悠。更何况,他过来这一路上,和自己的左右手杨文才紧急商量了一下,杨文才也觉得众人公推他出面和凃渊谈判,这绝对是把他往火坑里推!更何况,那个银库谁也奈何不了,想打开是痴人说梦!于是,他当即冷笑了一声,炯炯目光往众人身上一扫,这才又开了口。

“记情不记情,我也不在乎。至于银库里头的钱,你们就别糊弄人了,我的人刚从那边回来,门前连个守卫都没有,倒是有好几把断刀断锯,想来你们也拿那几把锁和那道门没辙。既然如此,还不如听听凃府尊都说了些什么!凃府尊说了,只拿首恶,胁从不问。这会儿凃府尊吩咐,请所有打行的把头去说话。我把话带到了,你们明白给个回话,去还是不去。”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那起头劝和的老者更是眉头紧皱。眼见钟南风抱手而立,竟是有人突然张口猛地嚷嚷了一句:“一个税关太监拿在咱们手里,官府来人谈条件,应该是给咱们好处,这只拿首恶胁从不问,倒变成他们拿大了!肯定是钟南风勾结官府的人,想卖了咱们!”

小北心中一动,往那大声嚷嚷的人看去,见此人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而四周围竟是因此起了骚动,她顿时对这帮乌合之众更不屑了。就这么些心都不齐的家伙,竟然还敢冲击北新关扣下税关太监为人质,甚至还大喇喇地打算和官府谈条件,这简直是脑袋坏了吧?

果然,下一刻,钟南风怒吼一声,转过身后,整个人如同一阵风似的骤然狂突上前,竟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把那尖嘴猴腮的家伙给揪了出来:“厉老大,你刚刚说是老子勾结官府?很好,再给老子说一遍?”

那尖嘴猴腮的家伙正是前天晚上刚刚和钟南风打了一场却大败亏输的把头厉老大,哪想到钟南风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暴起发难,而且自己根本连抵挡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拿了。想到四周围还有众多其他打行的把头们,他打着输人不输阵的主意,便豁出去高声叫道:“各位把头,各位兄弟瞧见没有,钟南风根本没把咱们放在眼里,根本就是借着官府的势头来压咱们!”

他这么一嚷嚷,手底下不知道哪个人又陡然暴喝了一声:“兄弟们,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