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清起身来告退,临行前意味深长的看了张永一眼,正德命宫女扶了进寝宫休息去,张永想了想跟了进去,正德卧在床上朦胧中见到张永直挺挺跪在床前,惊讶道:“你怎么还没走?”
张永跪行几步来到正德床边,连连叩首道:“皇上,奴婢心里又一桩事情想跟皇上说,但是又不敢乱说,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但奴婢若是不说的话,便是对皇上的不忠,说出来的话,又怕……”
正德皱眉道:“你啰嗦些什么?有事便说,在朕面前难道还要欺瞒不成?”
张永咽了口吐沫道:“皇上,奴婢对皇上的忠心天日可表,奴婢说出来的话若是皇上不信,也请皇上恕罪,奴婢只是一心为了皇上。”
“你到底说不说?”正德伸手在床上抓了一只暖壶扬手欲砸。
张永忙道:“奴婢这便说,皇上息怒。”
正德这才放下暖壶,他也被张永这般吞吞吐吐作势勾起了兴趣。
“奴婢得到一个重大的消息,这次逆王朱寘鐇作乱,原是朝中有人跟他勾结所致,而且是皇上身边的一个人……”
“什么?”正德酒醒了大半,欠起身子瞪着张永道:“你说什么?”
“奴婢不敢瞎说,这消息是奴婢在查抄庆王府的时候得到的,皇上请看,这是查抄到朱寘鐇的密室的一份账簿和一些反叛官员的效忠书,里边有几个京城官员,皇上应该认识。”
张永从怀中掏出账簿和一叠效忠书来递上去,正德快速的翻动着,忽然身子一僵道:“张彩?这狗东西竟然是朱寘鐇的同党?”
张永点头道:“白纸黑字,那是不会错的。还有兵部武备司的主事,五军都督府的人也有涉及。”
正德猛地坐起身来,瞪视张永道:“这些都是证据,你为何不交予内阁三衙抓人定罪?”
张永低声道:“奴婢刚才说了,这些人都是小喽啰,奴婢怀疑皇上身边另有他人跟朱寘鐇勾结谋反,所以奴婢才不交出这些证据,否则恐会打草惊蛇。”
正德厉声道:“你怀疑朕身边的谁?”
张永道:“奴婢没有证据,不敢瞎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