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到我跟前,带着林子里的早晨特有的清香,我把两只脚叠起来,试图掩盖罪证。
头也不敢抬,杜庭微生气很可怕的,我怕的事情数不过来,但我最怕他不理我。
“你真是”他想数落个什么,又气的噎不出话来,我也没话可犟,前因后果算下来,还是因为我气跑了杜庭微,也算自食恶果。
我和金叶榆放火,他也算个倒霉的池鱼,回护城河的时间不太巧了些。
我没抬头,不知道杜庭微眼里现在起了海浪没,就是发旋儿能感觉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
啧,我哥哥起风了。
“哥,那个”我总想解释一下,急着张开嘴却不知道怎么说,总觉得我对不起他,又不知道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思前想后,卡在这里,进不进出不出,倒是没那几只食饱餍足的臭鸟自在。
脚下突然一轻,杜庭微将我拦腰抱起,我矜持了些没应景叫出声,就是手臂牢牢环在了他肩上。
要不是觉得特别像大姑娘矫情丢面子,我一定把手臂打两个圈绕他脖子上,顺势还会把脑袋抵在他胸膛。
我眼角斜着悄悄瞅杜庭微的脸,我的天,不忍直视,那叫一个乌云密布啊,再上几个群众演员就可以拍《雷雨》了,《海燕》也行。
他几步跨到椅子边,把我安放在刚刚他坐过的地方,之前留下一点点余温往我屁股底钻,还挺贴心的。
他蹲下来看我的脚,摸到我的脚踝才看到自己还套着笨拙的一次性手套,于是两下扒了扔一旁,回头又挥手赶下嘴馋的鸽子。
大概也是怕上头条--帅气男子清晨公园歹毒喂鸟,竟然狠心让鸽子吞下塑料。
腿刚抬起来一点点,我便开始哎呦。
在杜庭微面前不用忍苦这一条心理暗示已经成了刻在我身体里的习性,平时可以仰着头大笑的小伤小痛到了杜庭微面前,就成了绝症化疗,虽然不哭天抢地,但也泫然若泣。
杜庭微剑眉拧成了糖渍的小麻花,我边吆喝边看上边随着主人情绪愤怒滚动的小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