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总会到结尾,我们没有理由一直抱下去。
他问我,“饿了吧,哥去给你做吃的,想吃什么。”
“哥,明天能把小提琴带来吗?”“想听吗?”“嗯,睡觉前哥要给我演奏安眠曲。”
我们都很自觉地没提金叶榆,尽管拿小提琴要回去一趟,可我现在不想回去,我想在这里窝着,我们也没提那天的记忆,包括我说过,要告诉他的那些事。
他笑着摸摸我的头,“好,钢琴要吗,酒店楼下有一台,我让他们搬上来。”
我嬉笑着摇头,“那大可不必。”
“小烛。”
“嗯。”
“给你写首歌好不好,就唱给你一个人听。”
我把脸放松搭在他肩头,头一次觉得“一个人”这个词很美妙,我一个人的东西,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这种好事情,好像做梦都会笑醒,“那你开始写了吗?”还好嗓子哑着,听不出来心情。
“等你好了我就写,挑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把屋里的窗子打开,让微风吹进来。”
“我要翻出我最爱的那只钢笔,十岁生日的时候外公送的,吸墨很慢,但是写出来的字很漂亮,我要用牛皮纸,写的时候可能会染墨,但写出来有时光感,像上个世纪写的,这样看着比较值钱。”
“写的时候要把牛皮纸垫在钢琴上,边想着曲子边写,笔尖用力的时候钢琴会随机伴奏,可能会给我作曲的灵感。”
“等写完了,我就把它叠成纸飞机,我在窗口守着,等你下班了,我就从窗子里飞下去,你到时候就在下边接机,写的不好了,你就返航给我飞回来,写的好了,你就揣到兜里,亲自回家递给我。”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话,做这么久的设想,拉这么长的调子,以至于我耳朵陌生,一时间难受到听不清字字句句,我会以为,自己是在梦里听到这些,因为太不真实了,不真实到,我都不敢答一声好。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