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休把手里的水杯放到桌子上,搓了把脸坐到傅涵面前,很认真的看他,“确定要听吗?我说了你一时间可能会接受不了。”
“说吧,我心大着呢。”
兰休干咳一声动了动喉咙,“你怀孕了。”
空气静止了三秒。
“我去你妈的!”傅涵伸手抓着兰休的衣领就把人提了起来,啥都没干就怀孕了,这是往他头上扣屎盆子,还是自己给自己带绿帽子呢?
兰休看傅涵真生气了,也不敢再开玩笑,拍拍傅涵的手叫他冷静。
“就是,毒素可能有点扩散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格雷说发展的很慢,控制住应该没问题,就是你短期内吃不了正常的食物需要输液了。”
“输液?”傅涵抓着兰休的衣领一点点松开,脸色没有一丝震惊或者忧虑的表情,反而十分淡然,“那应该是到第二阶段了,消化系统退化最快的阶段,怪不得这几天吃什么都一股铁锈味。”
听他如此客观的分析自己的病情,兰休就感觉没来由的心慌,他按着傅涵肩膀,让他正视自己的眼睛。
“你跟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兰休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目光专注的有些吓人。
傅涵被他盯的忐忑起来,扒开他的手,侧过身,“从感染到现在才三天半,我能早知道什么。倒是你们几个知情不报,要是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一直瞒着我了。”
看傅涵知道自己的病情后还这么平静,兰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从后面抱住他,牢牢锁在怀里,好像抱得越紧就能把这个人从死神手里抢回来一样。
傅涵被他抱得都快不能呼吸了,张着嘴,往外扯了扯男人的手腕。
兰休不松。
傅涵只好拍他的头,“松开啊你。”
没想到兰休反而抱得更紧,打在他脖子上的呼吸声变得低沉而急促,像是海潮退去时孤雁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