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卿有什么要说的?”刘彻站起来,问道,对待专业人士,刘彻永远都保持着足够的敬重。
番姓是很孤僻的一个姓氏。
但在汉室的历史上,姓番的大臣,通常都以脑洞特别大而著称。
譬如,眼前这个臣子有个儿子叫番係。
未来会异想天开,居然想挖开三门峡,让黄河跪下唱征服。
若只是想想,那也就罢了。
但关键是,人家付诸了实际行动……
虽然,最终这次尝试以失败告终,只留下了数十万亩渠田和一个异想天开的笑话。
但,至少勇气可嘉。
“臣训昧死启奏陛下:臣以为,丞相所言,极是!陛下忧心天下,欲开源节流,也是极好!”大农中丞番训慢条斯理的一字一句的,极有条理和节奏地说道,这也是搞财会的人的职业病了。
“只是,臣有两个疑问,不知该不该说……”他抬起头,看向刘彻,问道。
“爱卿请说……”刘彻面带笑容的道。
“那微臣就斗胆了……”番训叩首道:“陛下,高皇帝曾令有司,训曰:量吏禄,度官用,以赋于民!今陛下欲开源,征商贾之税以济元元,臣微末之智,粗劣之言,难叙其美,只是……今陛下因用度而不顾祖宗法令,难保翌日不会有人,循陛下之例,横征暴敛!”
刘彻的脸色,顿时就变得尴尬了起来。
老刘家有两条祖宗法度,是宪法一样的存在,没有那个皇帝敢去动这两条祖宗法度。
第一条,就是刘氏天下的根基和法统人心所在的“约法三章”。
杀人者死,伤人及盗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