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垚点着头道:“亚父所言在理,朕记下了,往后必谨记在心!”
说罢,朱载垚表情一转,露出了几分笑意,道:“亚父,朕之前是真的很忧心啊,没想到一夜之间,所有的难题都迎刃而解了,朕今日是真的高兴啊,哈,若是父皇在此,一定也为朕感到高兴吧。”
朱载垚显然是无意识下提到的朱厚照,叶春秋的脸色却是微微一凝,他幽幽地叹了口气,才道:“是啊,太上皇一定会为陛下高兴的。哎……已经过去了近两年,至今,臣的水师已遍布西洋寻访,甚至有舰船直接抵达了澳大利亚,可依旧是没有察到大明水师的下落。”
“澳大利亚?”朱载垚先是呆了一下,随即,他的心也不禁沉重起来。
叶春秋说到的澳大利亚,朱载垚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并没有太大的概念,但是能感觉得出那一定是个极远的地方。
叶春秋看了一眼朱载垚的脸色,心情也一下子变得阴暗下来,随即道:“噢,现在,臣已将其命名为镇南府了,派驻了一些官吏去,修建了一座港口,那里乃是极南之地……”
极南之地也没有寻访到这大明水师的踪迹,如此庞大的舰队,还能跑去哪里了呢?
朱载垚不禁道:“会不会东渡去了东海。”
这里的东海,并非是寻常意义的东海。
叶春秋摇摇头,道:“这绝无可能,向东,万里之内,俱都是汪洋,舰队的粮食和淡水,至多可以坚持两三个月,再多就不可能了,没有较大规模的补给港口,若是向东,即便整支舰队没有葬身鱼腹,只怕也都饿死渴死了。”
朱载垚郁郁着,显得愁眉不展。
叶春秋见他如此,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不禁安慰道:“不过,若是向西,倒是有些可能,事实上,确实查到水师穿过了西洋,只是……”
只是……叶春秋依然还是觉得希望渺茫,向西就是天竺,就是非洲,那里也无法承担起大规模的补给,陛下出海,根本就是兴头所致,根本就没有充分的进行补给。
想到这里,君臣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出了几分担心。
朱载垚不由道:“朕听说,亚父与父皇情若兄弟,亚父,你曾是父皇的臣子,别人都说伴君如伴虎,何况父皇的性子也不好,你当真是将他当作兄弟看,没有丝毫的惧怕吗?”
叶春秋听在这个,却是笑了,他明白朱载垚的意思,忍俊不禁道:“说起来,臣也不知道,陛下的性子固然是糟糕了一些,甚至臣以为,陛下并非是个好皇帝,可是在臣的心里,他确实是臣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