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张景澄蹲下想要扶起李树坤,李树坤一把推开他,冲他喊:“你也走!快离开这儿,冤魂这是要索命啊!”
“你们,”张景澄疑惑地顿了下,随即他看向疼得已经无法动弹的老刘,一直以来有些没有理顺的点在这一刻突然打通了——族人惨死为什么会到梦里折磨同族的他俩?转移冤魂为什么要用李树坤的血肉做引子?戾气井喷为什么是找他俩索命?还有那个功德平息戾气……
“就是你们害死了他们吧?!”
此话一出,李树坤咬牙闭眼,片刻后,终于说出了实情:“当年那个被东洋人抓走的孩子就是我!是我出卖了族人,害他们被抓去做实验!老刘没错,老刘没错!!都是被我连累的!”
这时,张景澄听到一阵低低的哭声。他转头看去,竟然是在地上翻滚的老刘在哭,他边哭边说:“二爷也是没办法,他当年为了救我才会被抓走,不然那天该被抓走的人就是我!”
一声轻轻的叹息自张景澄身后响起,他连忙回头看去,竟然是一直沉默的李惊。此刻他已摘下了口罩,显然是下巴恢复过来了。
他对张景澄说:“不管怎么样,今天也要谢谢你。我一直就说别人身上的功德不是正经借来的、赚来的,根本就不可能用得了。二伯不听,老舅也是抱着侥幸心理。那位大仙明显不想帮我们,小兄弟你还是把他收回去吧。”
李惊说完就去扶那两个老人。
张景澄觉着他们可能还是对西山张家不太了解,于是也不多解释,只是从羽绒服的臂兜里掏出了一把沾气符。而后他站到井口边上,开始一张一张地催动符咒往井里扔。扔完一把,张景澄又掏出一把……
如此反复三次,原本吹得人睁不开眼睛的风渐渐弱了下去。就连这空间里的黑气也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拽着正一丝一缕地缩回井里。
人蛇族的三位都吃惊地看着张景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又过了一会儿,井里传出咚咚咚的声音,竟然是那只刚刚掉下去的锁妖囊自己跳着z字轨迹从井底弹上来了。它弹到井口的边沿上停了大概两秒钟,见张景澄对它视若无睹,便赌气一样地又跳了两下,依然没能换来张景澄一眼关注,最后它只好不情不愿地自己跳进了张景澄的口袋里。
张景澄做天师的天赋其实并不高,因灵力低微很多张家的法术他都施展不开。眼下不过是催动了三百张沾气符都已经累出了满头大汗,他哪儿有闲心管那只蛤1蟆。
好在钟免回来的快。
张景澄一看见他就连忙说:“快结个印把这井口给封上!”
“你把戾气都给锁住了?”钟免往井里看了眼,那井里的沾气符好似是一段段锁扣彼此连接在一起,竟将那翻腾的戾气给牢牢固住了。钟免看了一眼,手下倒是也没闲着,飞快结出一道金色的咒印,那咒印就如一张金色的蛛网,被钟免轻轻点了下,飞到了井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