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呛然一声里,明澜剑出鞘,长剑破鞘之时与她的身躯发出一声清亮交鸣,那长剑似从剑鞘深处拖曳出了无数白茫茫的雾气,严峰厚重的大剑刺来,穿行入雾气之中时,雾气的深处,同时凝起了一粒雪亮光点。

那是一截剑尖。

剑气凝成的大雾里,两剑相抵,尖锐的剑鸣声摩擦而响,刺耳至极,在场之人纷纷捂住了耳朵,强自稳定自己的剑心。

铮——乓!

剑雾破散,空气爆音。

一道剑影从中飞出,旋转着向外撞去,严峰瞳孔一缩,神色大惊,双手环掌于身前,两掌之间灵力钢锁般将那飞来一剑死死地困住,而他的身子也被那一剑抵着不停倒滑,在剑堂外的草坪上犁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

剑鸣声缓缓消散。

陆嫁嫁挽剑静立,未退半步,如雪的衣袂上亦没有沾染片缕尘土。

一旁的宁小龄看得心驰神遥,提到了嗓子眼的心在一切尘埃落定后才慢慢放下,她盯着陆嫁嫁的侧靥,看着那青丝垂落间柔和的侧脸线条,看着那眼角淡淡的泪痣,看着那端正圣秀的玉冠银簪,神色痴痴。

在场的其余弟子也如她一般痴了。

而剑堂之外,连败了两剑的严峰摇晃着站直,他抓住了那宽大铁剑的剑柄,杵在地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世间所有落到他身上的光都像是剑,让他生出火辣辣的痛意和耻辱感。

而陆嫁嫁则挽着剑自剑堂中缓缓走出。

严峰看着她走来的身影,明亮的日光中,那袭白衣像是冬风吹来的最后一片雪花,与生俱来的剑意让他感到了彻骨的寒冷。

“你想做什么?”严峰盯着她,说道:“峰中严禁内斗,我是你的师叔!你难道想要欺师灭祖?”

陆嫁嫁一言不发,她简单地抬了下手,接着,严峰的惨叫声凄厉响起,他的手腕上如骨钉透过,赫然是两个血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