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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员外一顿,投向妻子的眼神满是不赞同。妇人对他的暗示置若罔闻,而是看着周纾道:“方才还下着雨呢,你便跑了出去,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子,生病了怎么是好?再说茶园就在那儿,也跑不了,你心急什么呢?”

周纾眉头一松,脸上也挂上了淡淡的笑容,她道:“我穿得暖和了才出门的,且到了茶亭时,雨已经停了,未曾受凉。”

妇人却仍旧不满,嘀咕道:“照我说,你本就不必去劳心这些事,你总是在外头抛头露面的,所以这婚事才这么令人发愁。”

周员外刻意地咳了一声,周纾明白爹爹这是在为她解围,心下一松,便上前去关切地问:“爹怎么了?”

妇人也担心的很,忙端起药汤给他,道:“药汤再放着不喝便要凉了,还不快些喝了。”

几口药汤下腹,周员外的气色似乎都好了些,也不知是否是药汤热得,原本苍白蜡黄的脸终于有了一点血色。

“没事,只是嗓子有些干,你们母女俩不必大惊小怪。”周员外乐呵呵地说,又背着妻子朝周纾挤眉弄眼,“茶园的事情多,我一时半会儿也没有精力去打理,所以还是麻烦舒舒。”

周纾翘起了唇角,接话道:“那爹就先歇着,我先去书房处理茶园的事了。”

妇人还想说什么,周员外连忙挥手:“去吧,晚食别忘了按时吃就成了,这儿有你娘,你不必挂心。”

周纾闻言便退出后院往书房去了,而她一走,妇人如何还想不明白这父女俩间联手演的一出戏?她气呼呼地道:“你们就没人听我的一句劝!”

周员外假装没听见,只埋头喝药。

妇人又道:“还有,燕娘已经不是几岁的稚童了,你还唤她的乳名,这若是传出去,多丢人。”

周纾的名字是其祖父起的,寓意希望她往后的日子能过得宽舒、燕纾,周员外便为她取了乳名为“舒舒”。不过她还有另一个祖父起得小名“燕娘”,所以往往周员外私底下时会喊她的乳名“舒舒”,而她娘更多的时候则是喊“燕娘”这个并不算太腻乎的小名。

“身为她爹,喊她乳名怎么就丢人了?!”周员外忍不住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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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纾自是不知她走后爹娘因这点小事拌了嘴,她在书房待了会儿,丫头朱珠便来告知她:“李管事回来了,小娘子是否要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