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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她很快又茫然了:“可是我只会养猪,我爹瞧不起养猪的。”

她之所以养猪也是为了圆自己前世的念想,同时为了让自己多一项经济收入,不至于坐吃山空。而考虑到如何提升自己的社会地位,养猪的助力似乎不大。

周纾心想:“四郎才是上天的宠儿,否则身上的祥瑞作何解释?然而这份祥瑞的存在到底是如何的,我至今也还未弄清楚。”

她想起抚州临川的张鹤的经历,便对祁有望道:“抚州张清安想必四郎也知道,他当年也是在族中说不上话,可后来凭借着‘清安稻’,也逐渐地闯出名声来,种地与养猪其实在世人的眼里并无区别,而区别在于是否能将这个领域的事情做到极致。”

她知道其实祁有望的生机闲园已经隐约有这样的发展趋势了,毕竟附近的百姓都在找祁有望家的公猪配种,而这就是一种需求,以及祁有望能往养猪这事上更上一层的征兆。

祁有望认真地思考了周纾的话后,顿时生出一丝野心来,她道:“那我不仅仅要养猪,我还要养牛、马、羊,我要成为养殖大户,让信州甚至是整个江南都知道我的大名!”

在这一瞬间,周纾仿佛看见了一个很强大,又能给人安全感的身影。等她缓过神来,面前又是祁有望这张稍显稚嫩的脸。

她提议道:“四郎若是闲着,不妨也利用一下家中的空地,种些家禽家畜爱吃的蔬菜果子,你倒是不必亲自耕种,多些去走走就好了。”

若她的推测没错的话,即使祁有望不动手,她的祥瑞也能福泽那些蔬果,而让她养的家畜吃了后,或许肉质也会跟她养的猪一样,与别人家的猪有明显的区别。

“好!”祁有望充分地展现了什么叫从善如流。

周纾与她说完事情便回去了,当然,祁三郎看上了陈见娇的事情她并没有忘记,想了想,她还是抽空去了弋阳龙山乡陈家一趟。

说是陈家,其实是周家的房子。

陈家因为没落后,祖宅都变卖了,一家老小都搬到了很小的农家宅院去住。陈氏不忍兄长一家住得如此寒酸,见周家在弋阳有座很小的别业,便说服了周员外借给陈家居住。

那别业是周员外很多年前置办的,当时的他为了打开抚州的市场,常常往返于两地,因舟车劳顿以及身子虚弱而感到不便,便在两地的中间买了座宅子,方便他落脚。

后来周家在信州立足,也无需他亲自跑到抚州去了,那弋阳的宅子便空了下来。

那宅子是一进的院落,但是也不小了,进门后是一个大庭院,左右各有两三间厢房,而北面的是厅堂与两间耳房。陈家四口住在这儿并不会显得逼仄,反而还显得空荡。

周员外虽然将这儿借给了陈家居住,但是并没有忘记这儿,故而每三个月便会让李管事来这儿一趟,看看陈治熊那混不吝的是否将这儿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