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茫然的温子衿听不懂这些妇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可察觉众人的目光纷纷盯着自己,便没敢乱动。
就连那摆放在面前精美的糕点也未能吃上一块。
从前只知道除夕有吃不完的好吃的,现在温子衿才知道事情多的让脑袋晕的很。
更可怜的是哪怕面前有再多好吃的,也不能吃,只能饿着肚子眼巴巴的望着。
傍晚随父亲乘轿回府,轿子慢悠悠地穿过瑾州城主街道,地面上的积雪很厚,所以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偶尔还能听见外面巷道里传来一阵一阵的爆竹声。
“砰砰”地刺耳声响,很是吓人。
起初温子衿总是会被吓到,现如今只是微愣,旁的倒是没什么。
远远看见温府时,娘亲正在不远处候着,一旁的侍人撑着伞候在一旁。
轿子由远及近的停在大门前,温父先出轿,因饮了不少酒,微醺熏地接过娘亲递来的伞,面色颇为缓和地说:“天冷,你何必在这雪地里等。”
“我担心子衿身体弱,受不得这般天寒地冻。”温母错身便将目光探向随后赶来的轿子。
温父眉眼闪过不悦,可也未曾说什么,便自顾自往府邸里走去。
待温子衿从轿子里出来才发现早前才停的雪不知何时又开始下了。
从上当飘落的雪花落在脸颊,冰凉凉地就像叶姐姐的手。
“子衿,傻站在这做什么?”娘亲手里撑着伞走近身旁,抬手擦拭温子衿侧脸滑落的雪水。
温子衿回神抓住娘亲有些凉的手,一边往里走一边说着在宴会上见到的人和事物。
待入府邸长廊,温母将伞交于一旁侍人,听及温子衿提起那些夫人的话语,眼眸笑容灿烂地说:“那些夫人们定是想给子衿说亲了。”
“说亲是什么?”
两人入暖和的内室,侍人退居外面,室内很是安静,温母解下温子衿系的外袍,眉眼带笑的应道:“说亲,就是给子衿找小媳妇啊。”
温子衿脸颊忽地红了起来,伸手接过娘亲递来的小暖炉细声说:“可子衿也是女孩子啊,怎么能找小媳妇。”
自会识字读书起,温母便同温子衿详细说过为何隐瞒性别一事。
娘亲与父亲的婚事乃祖父母亲自定下的,婚前双方并不相识,因此这婚事很不受父亲满意。
此后父亲接连纳了数门妾,在外面还养了不少侍妾,那时瑾州城里人人都知道的。
再后来祖父逐渐病弱,父亲便更是不曾掩饰心中喜恶,无子便是父亲咄咄逼人的说法。
好在祖母明事理,以父母之命劝说父亲,日子这才算是平和地过了两年。
某年秋日里娘亲终于有了身孕,可当时父亲的几房妾室亦有了身孕,更有传闻若是谁先诞下男丁,妾室便可扶正,这样的流言便在府邸里流传开了。
荒唐,自然是极荒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