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祖父病逝,父亲继承爵位接任官职,府中彻底没有可以压制父亲的人。
这身孕便是娘亲唯一的倚靠,自然隐瞒性别也是唯一的办法。
再后来父亲担任官职,在朝堂上也需借助娘亲母家的帮助,那将妾室扶正的流言这才逐渐消退。
“这事日后再说,我让侍人备了饭菜,子衿要吃些吗?”温母出声打断温子衿的回忆。
温子衿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饿的厉害,忙点头应:“嗯,子衿在宴会都没有吃过东西。”
那方矮桌上摆放的饭菜还很热乎,温母牵着温子衿坐下笑道:“那宴会上人多,子衿害怕了,对吧?”
嗯,是的,温子衿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人。
“子衿以后就不害怕了。”温子衿接过温母递来的汤碗很是认真的应道。
如果因为害怕就退缩,以后就不能保护娘亲了。
直至上元节父亲回都城,温子衿才终于能够不用每日外出了。
次日大清早温子衿便去偏院看望叶姐姐,谁曾想外面的大门紧闭推都推不开,这段时日总有这么几次会是这样。
“叶姐姐?”温子衿没听到回应,借由着小个头穿过狭窄的间隙绕至后方窗外,踮起脚尖趴在窗边探头望里望了望。
这会天气仍旧冷的很,可里面很是暖和,那榻上的人没有半点反应。
那垂落的衣袖却离炭盆近的很,稍有不慎就会燃起来。
温子衿伸展手臂撑起身子打算爬进内室,并不算太容易,不过也差点一跟头栽下去,算是有惊无险。
待走近那榻旁,温子衿伸展捧住那宽大的袖袍,连带那修长的手臂一并整齐摆放至身侧。
那炭火烧的很旺,火星子时而亮了起来,咔擦地响了声。
“这炭盆放在这实在是太危险了。”温子衿小心翼翼的将炭盆远离矮榻。
室内许是因门窗关的太久,温子衿呼吸有些畅,便起身偏偏打开些窗透气。
那摆放红梅的白瓷瓶便就在一旁,明明已经摘来许久,可仍旧是盛开的模样。
真是神奇啊。
温子衿看了看,心想这也许是因为那寺庙很灵,所以连带那里的红梅都比别处易养活些。
“叶姐姐莫不是病了么?”温子衿侧头看向那躺在榻上的人,心想这会已是快近午时,怎么睡的这般久啊?
心间困惑的温子衿,缓缓走近坐下,见那白皙透亮的面容上有几缕细丝沾在一旁,便抬手笨拙的撩至耳侧。
这般动静虽小,可到底也该醒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