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页

可是这样做,会不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然而秋纹虽然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却没有多说,只轻轻应了一句“是”然后便和扶兰一起退了出去。

实际上,迟墨之所以做这个决定,自然有他的打算,虽然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那位“大哥”到了,但是无论如何,迟墨都不能这样轻易和人会面。

这一个月他之所以不和襄北王的人通信,是因为他很难向对方解释他和太子联姻的事情。

襄北王自然不会像别人一样轻信他的借口,也很容易起一些疑心。

可若是制造出一种他身不由己的假象呢?

这样的话,自己不需要解释,也足够襄北王有诸多的猜测,而这些猜测并不会对他不利,反而会让襄北王有所收敛。

不过迟墨还是没有想到,襄北王竟然会这么快就派人进京亲自打探,而且打探的人还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大哥”。

然而迟墨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见自己的“大哥”,毕竟他对于原身和对方的相处模式毫无了解,而对方也不会像扶兰和秋纹那样可以用自己的身份让人不敢置椽,所以迟墨只能避而不见。

但这块令牌却来得凑巧,正好可以收入囊中因为迟墨知道,即使他并不退还,这位“大哥”恐怕也不会觉得奇怪。

此时站在襄北王门口的常随还有仆从都有些难堪,他们从早晨就等在这里了,原以为到了这京城,必定能很快找到一个歇脚的地方,谁知这几日京城四处的客栈已经人满为患,即使给再多的银子,也没有多余的空位。

他们这一问才知道,原来这些客栈早在数月前就已经住满了人,那些行商从皇上寿辰前就到这里做生意,徘徊了数月,也没人离开,只因为再过一天便是太子的大婚,还有谁想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时候离开呢?

至于那些驿站早就挪给外邦的大臣,也不做他想。当然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襄北王在这京城的私宅,可是主子十分谨慎,生怕暴露了身份,不敢入住,所以他们一进京,便打听了那位所住的地方,连忙赶来。

他们都是跟随主子多年的心腹,对于很多事情都是心知肚明的,便以为到了这里,能够很快进府歇脚,谁知从早晨到这中午,明晃晃的太阳已经晒遍了全身,却还没进别家的大门。

虽是如此,候在轿边的常随却好整以暇的样子,因为刚才那些护卫实在是不识抬举,他才请示主子拿到了令牌,想必等会那假“世子”见了令牌,还不得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迎了进来!

正想着,那紧闭的大门发出了响动,常随心中一喜,忍不住望向主人,得到示意后,便连忙快步走上了台阶,正当他刚准备开口,叫人出来帮忙搬东西的时候,让人意外的是,那道大门只开了一道窄缝,露出的仍然是刚才就已经见过的几名护卫。

那几名护卫神色森冷,比刚才的态度还要漠然许多,见此,那常随心里不由得一咯噔,感觉到有些不对,这时只听那护卫开口道:“你们那什么狗屁令牌,别说主上不认识,这府上哪里有人知道!害的我们好生丢分!还不快走!挡在府上门前,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吗!”

听了此话, 那常随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令牌呈上去居然一点用都没有,那位难道真不知道?

不过令牌怎么不退回来?

此时见那常随神色,几名护卫也更加确信了几分,刚才秋纹主管就说过,这令牌有假,果然是一群骗子。

于是个个神情显出了几分蔑视,那常随涨红了脸,反倒难以逼问,只得折返先告诉主人再说。

这时听了他的话语,轿中的人沉吟了半晌,略微摆手示意不再多纠缠,那常随虽然心中暗压着羞怒,又十分吶怪,但到底不敢多问,只是这时见那高大威严的红色漆门再次合上,不透一丝缝隙,不由得又有些无语和茫然,然而这时他们又该到哪里去落脚呢?

真到了这天,迟墨醒得比平常还要早些,他有些迷蒙地眨了眨眼睛,过了一会,头脑才慢慢清醒过来, 这时望向窗外,天边刚露出一点鱼肚白,约莫是五更天的时候。

即使是这样地早,不过迟墨在清醒过后,侧耳静听,还是听到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看来府上的人早就起来忙活了。

一想到今日便是自己的“大婚”之日,很快就要进宫,在众目睽睽下完成一列复杂繁琐的礼仪,虽然迟墨心里清楚这只是做一场戏,但是大概是周围人都一副珍之重之,热忱至极的样子,他的心情也不像原以为的那般平淡,还不由得有些紧张。

不过在经历了上一个世界后,对于迟墨来说,应对这种场面,也不算艰难

过了一会,大概是扶兰听到了他房中传来的动静,轻手轻脚地进来查看。

与迟墨所料地有所不同,事实上扶兰是一宿未睡。一来殿下成婚这件大事足以让人彻夜难眠,二来便是为了准备这大婚,需要耗费诸多心力,扶兰生怕出了差错,便让人早早开始准备着,毕竟等到良辰一到,太子就会亲自到府上将殿下接到宫中,这便是六礼中的最后一礼亲迎了。

虽然同样要遵循六礼,但太子大婚自然和平常人家不可相比,其中的些微末节都有严格的规定,不容半点疏忽纰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