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陶玉鸣瞪着牛眼泡,呼地站了起来,一巴掌按在了酒桌上,如果不是唐逸夫和常胜利在场,估计早把桌子拍得震天响了。

“放肆!”付大木一脸怒容地站了起来,指着陶玉鸣大喝了一声。他的手指着陶玉鸣,眼睛却看向楚天舒。

陪领导整酒,付大木和陶玉鸣向来是主力,楚天舒竟然提出要让他们回避,这不是放肆又是什么?

唐逸夫的脸色变得十分的难看:奶奶的,老子这个市长还在这里坐着呢,你们一个个不是拍桌子打板凳,就是吹胡子瞪眼睛,还他妈的有没有一点规矩?

唐逸夫的那份不满几乎写在了脸上,常胜利、杨富贵、耿中天等人都读得出来。

常胜利暗暗埋怨起了楚天舒,今天第一天到任,怎么就沉不住气呢?不是跟你说过了,付大木蛮横不讲理,你对他要敬而远之,为了个整酒的破事,就当着我们的面搞起来,以后还怎么合作共事?

杨富贵、耿中天屏住呼吸,看着付大木和楚天舒,有点不知所措了。

柳青烟紧张得咬住了嘴唇。

“付县长,别动气嘛。”楚天舒慢慢站起来,轻轻按住了付大木的手,说:“你和老陶上午才参加了马书记的葬礼,黑纱都还没取下来呢,现在陪唐市长和常部长整酒,这不太合适吧?”

付大木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就蔫了,有气无力地坐了下来,摘下手臂上的黑纱,扔在了桌子底下,又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

陶玉鸣更像是一只斗败的公鸡,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鼓着眼睛直喘粗气,把手臂上的黑纱用力扯了下来,揉成一团,随手扔出了窗外。

按照青原的风俗习惯,参加葬礼的人当天中午应该参加死者家属的答谢宴,要整酒也是死者家属作陪。

付大木和陶玉鸣强行要整酒,相当于把唐逸夫、常胜利以及所有在座的人当成了死者家属,这不仅是对两位领导的大不敬,也会让杨富贵、耿中天等人觉得非常不吉利。

现在,付大木只有两个选择,离席而去或放弃整酒。

尽管这两个选择都很没有面子,但是,离席而去等于直接给唐逸夫和常胜利脸色看,权衡利弊,付大木选择了听从楚天舒的建议,放弃整酒。

柳青烟反应够快,她立即指挥等在门口的田克明:“快,把酒撤了,上饭。”

田克明立时让服务员撤酒,上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