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绅家居,务美宫室,广田地,蓄金银,盛仆从,受投谒,结官长,勤宴馈而已,未闻有延师训子,崇俭寡欲,多积书,绝狎客者。”
“各处乡绅,侍势武断,凌虐桑梓,欺侮邻民,大为地方之害。今当加意整饬,严行禁止,令各绅士始知遵守法度,循分自爱,不敢稍涉外事。”
吴昌时摇了摇头,叹息道:“夏兄请看,这就是朝廷对士绅的态度。嘉善县只是个开始,远不是结束啊!”
夏允彝沉吟着说道:“虽是如此,但字辞间也缓和了不少。某觉得象嘉善县那般滥杀,却不大可能了。”
吴昌时不表赞同,目光一闪,注意到另一篇文章,细看之下,立时象是找到了真理,“夏兄请看,对于结社,朝廷也表明态度了。”
说着,不待夏允彝过来观看,便开口念了起来,“士人胜衣冠,即无不广交游,谈社事,浸淫既久,乃至笔舌甚于戈矛。树党援,较胜负,朝廷邦国,无不深中其祸。”
“文社行,人间投刺,无不称社弟。盟会盛行,人间投刺,无不称盟弟者。甚而豪胥市狙,能翕张为气势者,缙绅蹑屐问讯,亦无不以盟弟自附。政事之乱乱于是,官邪之败败于是,人心之溺溺于是,风俗之敝敝于是……”
吴昌时抬起头,连连点着报纸说道:“夏兄,朝廷如此看待结社,难道不得小心谨慎?”
夏允彝挠了挠头,说道:“文社、盟会中或有害群之马,但亦不可一言概之。朝廷之结论,过矣!”
吴昌时瞪大眼睛,伸手指点着,“这岂只是朝廷结论,乃是圣上之语!”
上谕?!夏允彝吃了一惊,赶忙抢过报纸观看。文章上虽无上谕字样儿,但笔名却已经被视为万岁。
尽管无人证实,圣上也从来没承认。但大家都这么看,夏允彝也不得不紧皱眉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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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厉风行的严厉处置,不仅是地方掀起波澜,朝堂上也是震动非常。
或是匪乱,或是灾害,死的老百姓可不是二百多个,每年也不是一次两次地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