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提听那苗子缓缓而答,清亮的声音在雷音寺内传荡,倒是空灵悦耳:“实无功德,帝造寺度僧,布施设斋,旨为求福,福内敛于己,不在法身。但事无绝对,面上而言,虽无功德,实则何为功?何为德?
“自有云,法不在体内,而在法相中。内心谦下是功,外行于礼是德;自性建立万法是功,心体离念是德;不离自性是功,应用无染是德;但依此作,造寺度僧,是为外行于礼,为王朝立德;布施设斋,是为帝王不离自性,约之称德;如此功德皆有,自隐于不明处,暗得福果。帝私以看长远,佛法本常轻一切故,缘来缘去,何故所得何故所失。”
正如是,世间哪有何一板一眼的功德,不过是于无形中生,于无形中灭。若非要论,自比于福报,功在造民,德在修身。帝唯有德才配位,方能有造福之功。
此解,无误!
准提与菩提双双点头,而后法会继续,菩提每每有问,那根苗子皆有所答,且思来想去解释没有过错,甚至可作为应对背诵的好模板。准提已经按奈不住欣喜,等到法会一散他便现身将那“苗子”请去灵山。
期间借饮茶间隙几次试探,结果又多让自己满意,心底头的疑虑彻底打消,他笑道:“短短时日,竟不知阁下对我教教义能有如此深邃的见解,实乃举世罕见,不知在下如何称呼”
那“苗子”一点头说:“教主谬赞了,不过是胡乱悟的,不得当真。在下普化尊者,度厄。”
能有如此表现的,自然不可能是那些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截教弟子,正是卧底头目苏北的恶尸。他之所以会表现的那么积极就是为了让准提看中,因为他知道,依照西方二人的性子一定不会彻底有防备。
自己要想欺天道、瞒九幽,无端弄出场量劫来,就得要将戏做足。眼下看来,准提已经上道了没让苏北失望,准提此番来就是为的让苏北弘扬壮大佛教,替他去人间传道。
“你也明白,人族乃中兴之主,我佛教要想大兴必要借人族大势。可眼下人族被玄门霸占着,我佛教能人屈指可数,倒是一时选不出比你更适合的了。”准提拨云见雾不再隐瞒,他心下已经认可度厄被他佛教所吸纳。
毕竟如若不是真的归降,岂能对他教义如此了如指掌。事实上确实没有,但偏偏多了个苏北这个从后世穿到眼下来的现代人,饱受佛教影响却又对他敬谢不敏。
准提照葫芦画瓢,给了颗甜枣:“此番你若是能将我佛教在中原传扬开,我便下旨让你当我佛教第三位教主,与我和接引平起平坐,小雷音寺便归你所管辖,不知阁下以为如何?”
“尚可!教主有心,我又怎敢推脱”嘴上如此牵强,实则苏北内心已经手舞足蹈,他也没想到对方会如此轻易放下防备,只能怪自己太会演了。
准提见他答应,霎时松了口气,紧接着喜上眉梢。他原先还他对方不愿意,毕竟入佛教并不等同于当兵卒。有时候还是要给些甜枣好处,这样才适合收买人心。等对方彻底投靠后,往后再指使派遣不过是一句吩咐而已。
正所谓,放长线才能掉大鱼。
待准提将人族的形势以及佛教处境细细说与苏北听后,苏北便下界传道去了。且他对人族极其了解,借笼络帝王而下控黎明的手段,不费余力的将佛教传入中原。从东汉时开始兴起冒出苗头。其后到魏晋南北朝时到达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