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陈燃是害怕自己睡着的。

睡着了，梦中的景象就不受陈燃控制了。她很害怕，里面有什么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她害怕，自己醒来的时候，心里空落落的，剩下的，只是陈燃挂在两边的泪水。

陈燃醒着，过了好久，她才缓缓睡去。

醒来的时候，她的脸颊边又是湿乎乎的。

陈燃抬手，擦了擦，换上衣服，往洗手间走去。

小何准备了早餐，就等着陈燃出来。

“燃姐，我去楼下给你买了药。”小何看着陈燃眼下的黑眼圈，说，“奶奶还没醒呢。”

“好。”陈燃看着小何，说，“我们等奶奶醒过来再吃饭。”

她说完，和小何说：“我们去楼下走走吧。”

现在不过是七点。

这样的季节，外面雾蒙蒙的，早起晨练的人不多，陈燃戴着口罩，和小何一起穿梭在雾中。

超市已经开门，她们一起拎了新鲜的蔬菜回来。到了家里，听到里面的声音，陈燃赶紧推开门，就见奶奶对着一口打碎的碗。

她赶紧走过去，说：“奶奶，这是怎么了？”

“小燃啊，奶奶刚才不小心打碎了一口碗.....”奶奶抬头，眼里带着几分茫然。

“我刚才起来，没有看到你和小何。厨房里有早餐，我等了你们一会，想着可以先把粥倒出来......”

陈燃见到奶奶面露歉意，说：“奶奶，这有什么，我把碎碗片扫一扫就好了。都怪我回来的太晚，要是我回来的早一点就好了。”

说到这里，陈燃眼里带了一丝温柔。

奶奶点头。

小何把菜放到厨房里，走出来，说：“燃姐，这里我来打扫就好了，你去把早餐拿出来就好。”

陈燃看了奶奶一眼，嘴角笑了笑，往厨房走去。

她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看奶奶。

她坐在轮椅上，看着小何在打扫卫生。

陈燃蹙了下眉，她站在厨房，看着眼前的一切，脑中想着刚才的情形，突然间，陈燃觉得自己心中一片惶恐。

她甚至不知道，未来到底会如何。

奶奶的病情，会不会持续加重。

陈燃闭了闭眼睛，颤抖着手，拨出一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