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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延年被张越盯的都有些发毛了。

眼前此人是汉侍中、天子宠臣,钦命长孙辅佐大臣。

汉室历史上第一个以侍中领县令职的bug!

是真正掌握了权力,生杀予夺于一心的大人物!

解延年忽然莫名的想起了儒门的前辈,颜氏学派的故大农令颜异的下场。

“大农令虽然嘴上没有非议陛下,但臣以为他在腹中诽谤陛下的圣制!”就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一代名儒身死。

直至此刻,他才想了起来,在真正的权力面前。

所谓的学术、所谓的名声和所谓的道德,不值一提!

贤如献王,廉如颜异,他们的生命,直接操于掌握权力的人的手里。

这令解延年有些退缩,但退缩的念头刚一起,就被内心深处的一个声音打的粉碎!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孟子的教诲,如当头棒喝,让他醒悟过来,同时也在他内心注入了无穷的勇气。

他看着那个年轻的侍中官,再无恐惧和畏惧,反而充满了勇气和气概。

“侍中难道有不同意见?”解延年昂着头,像一个骄傲的战士,此刻,他想起了先贤子路,纵然刀斧加身,但依然从容的戴上冠帽,坦然赴死。

“鄙人,年十八得老师授《诗》,以教先王之义,学先贤之道……”

“那何为《诗经》之义呢?”张越忽然笑着问道。

这个问题若换一个时代,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读书人,恐怕都能回答出来。

可惜,在这个时代,别说毛诗派了,就连资格最老的齐诗派的创始人辕固生在此,也要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