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家庭,就是靠着妇女,而非很多人以为的男人而过上了温饱生活。
毕竟,在小农经济下,主要劳动力的男性,一般只能耕地,照顾庄稼。
而土地产出有限,通常仅仅够吃。
而赋税和徭役贱更钱,以及其他家庭的日常开支所需要的钱财,一般只能依靠妇孺。
只是想不到,在临淄这样的大都会里,情况也是如此。
“那临淄的丈夫们呢?”张越轻声问道:“妇孺既然日日织造,丈夫每日所做何事?”
隽不疑闻言,低下头,叹了口气,羞耻的道:“以吾所观,临淄丈夫,日夜博戏,游走于市井闾里,背弓持剑,与游侠为伍!”
“而稍年长者,则与商贾为工,或为之营做种种事物,或随之奔走大江南北,或为之爪牙帮凶,残害街坊闾里!”
“临淄城之中,近乎无有人不欠子钱!”
“百姓无论是背弓持剑,行走于闾里,还是与事商贾,仰或者其妻子父母,日夜辛勤劳作,织布抽丝,也不可能还清其所欠子钱!”
“常常旧债未尝,新债又积!”
“唯一能摆脱厄运的,唯有生下一个善歌舞的女儿,为富商买去……”
隽不疑抬头,看着张越,叹道:“总之,临淄城百万之众,无有一人从事耕作,人人皆仰赖南北商品所活,人人皆为子钱商贾所控制!”
张越听着,也是差不多明白了临淄城的现状。
阶级固化!
在临淄的底层,每一个家庭,都已经被子钱的利息所绑住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