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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舅嘿嘿一笑:“指教不敢,贾嫂子心里无非还是求孙心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听表舅欲言又止,贾妈妈比贾明鎏更心急。

“只不过,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总要费点周折,瓜熟才能蒂落。”表舅淡然一笑。

贾妈妈马上接了话头,眼圈就有点红了:“表舅,你真是高人啊。”

贾明鎏怕勾起贾妈妈的伤心,就拦住了她的话头:“妈,我还有事要向表舅请教,这事你抽空再来,细细地跟表舅唠唠。”说着,又喊朱莉:“朱莉,你跟着我妈四处转转,我和表舅单独谈谈。”

贾妈妈看儿子说的郑重其事,便不再多说,拉着朱莉绕到门后的山坡上,指指点点说些让朱莉开心的事。

贾明鎏并不急于说话,他再给表舅点上烟,坐在他面前,仔细观察表舅的神色,这下表舅沉不住气,抽了几口烟,问道:“公子,老朽劝你一句,如何?”

“嗯,表舅,你尽管说。”贾明鎏道。

“公子,色字头上一把刀哇。刀可伤人,亦能自伤,关键在于运刀之妙。”表舅沉吟了一下,接着说:“丰收了,倒是一个艳丽,要是被缠住了,就是一个绝字。”说着,表舅还伸出手,在空中比划出“绝”与“艳”的偏旁。

贾明鎏一惊,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他怕表舅感觉出什么,并没有俯身去捡,眼睛只盯着表舅的脸,心里却肃然起敬。除了朱莉,此时贾明鎏想到的是李丫丫、段小薇和莫小力,然后,才想起了张依然、如梦和吴旭。这几把刀,是伤人的利器,还是自伤的凶器呢?

表舅继续说:“花团锦绣之中,未必没有罂粟,例如刚才这位姑娘,轻浮有余,沉稳不足,只能远观,不可近窥。”

“表舅,我明白了。”贾明鎏故作轻松地说,心里却佩服不已,想当初和如梦一往情深,好在及时收手,与段小薇的纠缠肯定埋下了祸根,而帮了朱莉,张依然却被柯一凡伤了,至于李丫丫的死,完全是因自己而起……想到这些,这一切,不由得后怕不已;回去之后一定要安安心心守着吴旭,远离朱莉,绝不能违背了表舅的忠言。然后,贾明鎏拉过表舅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划了一个“官”字。

“哈哈,公子即将高升,对否?”表舅干笑了几声。

贾明鎏不置可否,只问:“表舅,我今天来,就问这个字。”

表舅嘿嘿一笑,表情又严峻起来:“公子,官,带上竹帽子才能管,而帽子越大,管得越宽。”

“不错,我如今处于十字街头,还请表舅指点迷津。”贾明鎏不便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