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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桥一惊,问道:“竟然没钱了吗?”

沈家不过是小康,这一下被骗了差不多两千贯,堪称是把家底都骗走了。

“郎君为了这笔买卖还借了两百余贯,阿郎,就怕那些人闻讯来要钱呢!”

沈桥这些年不大管事,就在家里享福,此刻儿子呆傻,他需要站出来遮风挡雨。

他随即出门去寻了亲朋好友,再回来时,眼中全是绝望,“那些亲戚朋友都知道了咱们家的事,怕借过来没法还,来来去去就得了三十贯。”

沈彬才十七岁,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闻言就怒了,“翁翁,往日咱们家对他们可不错,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这不叫忘恩负义。”沈桥叹道:“在这等时候,帮忙是情分,不帮……那是本分。从来救人都是救急,谁会救穷?咱们家眼看着就破落了,差的钱不少,出手相助弄不好就血本无归……你若是分不清这个,以后难为人。”

沈彬年轻,闻言不禁绝望。

沈桥叹息着,“你去吧。”

他就坐在床边看着儿子。

“为父倔,你也倔,所以才得了这个报应。如今走投无路,为父……为父见你模样心疼,却帮不了你。”

沈桥抹了一把老泪,“为父此刻只想把那个范湖给弄死,可陈松却只是推卸,为父怒啊!愁啊!可却无计可施,无能为力……”

他就这么坐到了第二天凌晨。

当沈彬再进来时,见到自家翁翁的头发全都白了,不禁惊呼道:“翁翁,您的头发!”

沈家人都被惊动了,纷纷赶来。

沈桥颤颤巍巍的走出去,晨光中,众人见他的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不禁也跟着心灰意冷。

“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