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不待王世贞发问,几名同考官也是一并道:“总裁,我等也是以为此文出类拔萃,非第一不足以彰其名,卓其才华。”
几位外帘官也是看了朱卷私下道:“这等好文章,看来就是王世贞,再一味持门户之见,想罢落此文,诸位房官也是不肯啊。”
终于王世贞笑着道:“既有公论,本官也无异议,事实上此卷,本官亦甚爱之,秦汉,唐宋文章各有可观,岂可一概而论,唐荆川,归震川后继有人,吾甚羡之。”
唐荆川,归震川当年都曾与王世贞敌对,但今日众人听了王世贞这么说,亦足见其一代文宗的气度。
当下一名书吏大声道:“己丑号为尚书房首卷!”
于是书吏即取过朱卷来,再核对墨卷,另一名书吏只能道出,就行填榜。
一名官吏乘着还没拆名之际向陶提学问道:“大宗师,你可知这朱卷是哪位门生所作?”
陶提学捏须,自信地笑着道:“略知一二,不过此文可不是何居山口中老儒所作的。”
“那是何人?”
陶提学笑而不语。
这时卷子已被书吏拆开,书吏唱名道:“尚书房经魁……”
众人不由揣测,到底何人是尚书房的经魁?
放榜前数日。
哈欠。
林延潮重重地打了个喷嚏,此刻他如粽子一般被厚被包裹在床上。
第三场考完后的日子,他却只能苦逼地在家养病,每日喝着苦味的药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