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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延潮正要回府,这时一人来至道:“小人乃巡抚衙门的听差,抚台大人知中允老爷上京路上多有花费,特送上程仪。”

林延潮听了收下礼单,看了一眼,然后对听差笑着道:“烦通传一声,多劳制台挂心了。”

林延潮回到府中,将礼单递给陈济川道:“这笔钱你拿之寻一个可靠的银庄存起来。”

陈济川接过礼单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气凉气道:“老爷,抚台竟给了纹银两千两,还是现银。”

林延潮淡淡地道:“较他乌纱帽而言,这钱不贵。”

陈济川听了笑着道:“看来老爷这人情得售了。”

林延潮闻言笑了笑道:“并非是得售,而是劳抚台他自作聪明罢了。”

陈济川听了林延潮的话,却不懂林延潮说得“自作聪明”指得是什么。

此刻巡抚府中。

劳堪甚是疲倦地坐在太师椅上。

“老爷,徐,陈两位师爷到了。”

他挥了挥手示意按肩揉背的几名侍女退下。

两位师爷抵达后,劳堪示意二人关上了房门。

师爷察言观色问道:“东翁今日试得如何?”

劳堪疲倦地将信封丢在桌上,道:“总算这林延潮他识得时务,看来他不是那等在天子面前乱嚼舌根的人。”

两位师爷听了这才松了口气。徐师爷道:“我就说不过一个翰林,他林延潮再如何了得,也要十年功夫,方能在朝廷上有一隅之地,眼下如何敢得罪东翁,以及相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