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劳堪拍腿赞道,“朝廷里能多几个如宗海这般的识大体之人就好了。”
林延潮没有半点得色道:“不敢当,这不过是下官一点浅见,总制为官多年,下官还要向总制多学才是。”
劳堪又道:“不过宗海虽这么说,但总有人散布不利言论,到处说本官坏话。宗海,到时若是有这等小人向天子进言,你要帮我多分辩一二啊!”
林延潮笑了笑道:“总制稍等,我给你取一物来。”
说完林延潮去了书房,将那封控信取了放在劳堪面前。
劳堪见了此信,狐疑道:“宗海这是何意?”
林延潮道:“本不欲给制台过目的,但既有小人作祟,就要将他绳之以法,故而将此信给制台一睹。”
劳堪听了林延潮的话,将信拿来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将信重重拍在桌上,碗碟一阵乱响。
“此真捕风捉影,无稽之谈,表面欲害我,背后实欲害相爷。”
林延潮看着劳堪动怒,微微笑着,然后在一旁劝着。
劳堪发了一阵怒气,然后对林延潮道:“幸亏天子身边有宗海明辨是非的近臣,否则真成曾参杀人了。”
林延潮笑着道:“下官惭愧,天子明鉴万里,自不会冤枉制台这样的重臣才是。”
劳堪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又喝了几杯酒,劳堪起身离去。林延潮将劳堪送出府门之外。
临行时劳堪对林延潮道:“宗海是个聪明人,此去京师必鹏程万里,到时候本院也唯有瞠乎其后了。”
然后林延潮目送着劳堪坐上巡抚的八抬大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