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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在经筵前会提早下敕谕通知。

鸿胪寺使自是知道有那些人参加经筵,于是如实说了侍班的经筵官名字,其中正有王篆,曾省吾的名字。

听完之后,林延潮点了点头,双眼眯了起来。

此刻曾省吾,王篆二人,与周子义在曾省吾府上说话。

曾省吾摆了一桌酒席,盘了一桌子的山珍海味。

曾省吾,王篆见周子义没有一筷子没动询问:“是不是本堂部从老家带来的厨子,不合敬庵先生口味?”

王篆笑着道:“敬庵先生是无锡人,可能平日吃得是家乡菜吧。”

周子义却淡淡地道:“那倒不是,只是老夫平日吃长斋。”

曾省吾恍然道:“这倒是失于打点,立即命厨房升小灶煮一碗素面来。”

周子义道:“大司空今日请老夫前来,其用意是在经筵上与林三元辩难吧。”

曾省吾直言道:“确是如此,林宗海他自持状元,不及二十岁也敢注经,放大言说为古书作注疏,此真狂妄之极。敬庵先生乃朝中名儒,在经筵之上正驳斥此后生,也好让天下读书人知道什么是经学正宗。”

周子义皱眉道:“尔等一直说林三元狂妄,但今日在文华殿,我与他见过一面,此人十分谦和,丝毫没有得志而骄。何况林三元三元及第,文章直追苏韩不说,论经学当世后进中恐怕也无人出其之右,老夫也没有驳倒他的把握,你们太高看我了。”

王篆道:“敬庵先生放心,经筵上我与大司空等几位大臣都是站在你这一边。”

曾省吾一旁道:“诶,绍芳兄,敬庵先生驳倒林宗海这黄口小儿轻而易举,岂会要我等助力。”

周子义听曾省吾这么说,摇了摇头道:“司空,少宰,你们别用激将之法,我与林三元乃学问上分歧,却非私仇。经筵辩经,老夫应下,不过因礼不辩不明而已,你们再这么说却是没意思了。”

曾省吾与王篆都是大喜,有周子义这样经学大家出马,想来林延潮肯定在经筵上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