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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省吾拱手道:“如此真太好了,经筵上已是多久没有这般儒臣辩经了,但盼能比之鹅湖之会。”

鹅湖之会乃理学大宗师朱熹与心学大宗师陆九渊的辩难。此会因两位大儒辩经而名留千古,曾省吾这么说显然是拿此往周子义脸上贴金,稍稍不足的是也捧了林延潮。

不过听了曾省吾的话,周子义却眉毛一抖,不快地道:“此言差矣,陆象山焉能与朱子相提并论。”

就在曾省吾,王篆与周子义商议时。

林延潮还在日讲官值庐里,完善明日经筵的讲章。

林延潮自知道曾省吾,王篆同列经筵侍班后,就回到值庐里将讲章再看一遍,看看哪里还有逻辑上不够周密的地方。

如言辞锋芒太盛的地方,润色一下,稍稍藏锋。理据不够充足的地方,宁可删掉不讲。

乍看林延潮实在太过小心谨慎,可实际上明日经筵,听众不止有皇帝一日,而且百官齐集,若是被人抓住漏洞,一顿狂批,必然经百官之口传扬出去。那么林延潮真要颜面扫地,无法在朝堂上立足了。

当然若是经筵上讲得好,林延潮的名声也会更上一层楼,给天子当过经筵讲官,日讲官,无疑让林延潮往经学大家的路上更近了一步。

所以此刻林延潮再小心也不为过。

“宗海,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你?”

林延潮抬头看去,原来是黄凤翔。

林延潮见他一脸着急的样子问道:“鸣周兄,为何如此急切?来,坐下说话。”

黄凤翔坐在林延潮面前,取了他案上的茶壶倒了碗茶喝下后,方才顺了气。然后黄凤翔道:“宗海啊,大事不好了,我听闻明日经筵上有大臣要针对你。”

林延潮听了笑了笑,原来这是真的道:“针对我?我有什么好针对的。”

黄凤翔低声道:“你莫问我消息是从哪里听来的?只能与你说,明日曾司空,王少宰,联络了几名朝臣,还有经筵讲官周祭酒,要在经筵上将你驳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