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孔兼中进士后初授九江推官,后来回京任礼部主事,他一贯与顾宪成相善,与郭正域交情很深。
正是在于孔兼影响下,于仕廉才亲近林学,他初拜在林延潮门下。林延潮离京后,又从郭正域。
至于另一门生侯执躬,他是一心打算为官“事功”,他一开始就没打算留京为官,而是决定外放到地方任一知县。
另一同乡林继衡也是到地方任知县。
至于徐火勃,袁可立,林歆都留在林延潮身边。
三人都被林延潮举入国子监读书,徐火勃本就是乡试副榜,林歆是举人,入国子监都容易,倒是袁可立让林延潮写信请现任归德府知府何润遥举荐,纳入举贡的身份。
还有堂兄林延寿在县试中“屡试不第”后,甄家出钱纳监让林延寿也进了国子监。
当然林延潮本也有名额让林延寿入国子监的,但甄家表示不缺这几个钱,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万历十四年的会试殿试,令林延潮实在是硕果累累。
取了多少门生同乡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功学派的发展,已是让明朝读书人开始注重于读书务实。
理学早过了巅峰,已日渐陈旧,反而成为束缚,心学不断的援禅入儒,脱离了儒学入世的本意,而事功之学犹如新鲜的血液注入了大明这老迈的身躯,在林学之后就是顾宪成,顾允成两兄弟提倡的“新理学”。
另外就是罗顺钦,王廷相传下的气学,不过此学甚微,不能与前二者相较。
万历朝的主流学派,大体如此。
馆选后,林延潮自知自己这一次会试风头出尽,必须见好就收,不可再招摇出什么惊人之举了。
想起申时行的话(种田暴兵),以及天子对变法的忌惮(招来打野),专心耕于翰林院这一亩三分地,教习庶吉士(猥琐发育),不再多过问朝政。
期间因房寰又上书攻讦海瑞沽名钓誉,南京光禄寺卿沈思孝上书,指责房寰因私怨侮辱直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