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入万历十七年来,大旱的情况只见恶化不见好转,恐怕说朝堂上有变化是轻了,大风波是有的。”
朱赓点点头道:“那依肩吾兄之见,当如何?”
沈一贯想了想:“当今之计,还是应该多笼络人心,抱团取暖,既是过冬,也是等候时机的办法。”
朱赓道:“抱团取暖?肩吾兄物色的可是林宗海?”
沈一贯道:“原先有些意属于他。”
“原先?”朱赓道。
沈一贯:“我知你极力推举于他。但前几日他在临济宫讲学,你可听说了?”
朱赓露出一个我何止知道的表情,他道:“当时讲学的不过是他一个学生,他不过是恰逢其会而已,这已是盛况空前。眼下实学在江南江北都有发展,当今读书人里,林延潮的门徒没有几千,也有上万,何况他是礼部左侍郎,素来与我亲近。”
沈一贯:“我原先也有此意,只是他不是甘于屈居之辈,除了元辅,恐怕他不会听别人的。”
“许他好处就是,什么是他最想要的,给他就是。”朱赓道。
沈一贯道:“除了入阁之事,还有什么足以动他之心?”
朱赓一愕,内阁虽说有六位大学士,但近年来最多不超过四位,若他与沈一贯入阁,恐怕也很难再提携林延潮。
朱赓正色道:“此人是一定要拉拢的,不说他们的门生,朝堂上福州籍官员以他为首,还有他与元辅的家人也一直交好。若是元辅退的时候,若我们有他的支持,朝中那些本是依附元辅的官员,也归向我们。”
沈一贯摇头道:“要拉拢他加入我们,此代价太大,他在当今读书人中有如此的影响,天子会不知道?此举不会遭圣上之忌。”
朱赓道:“当年王安石先创荆川新学,再为宰执,有何不可?”
沈一贯:“此一时彼一时,当今天子本就忌惮变法。再退一步说,文武百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