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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长每年脩脯银为三百两,伙食银一百两,三节敬银每次十两,本人及父母生辰寿礼银每人十两,若山长辞馆回籍还有程仪银,此外还有等等细琐银两。

然后监院,讲者,斋夫依地位递减,不过相对于其他书院都十分丰厚。

此外还有其他祭祀,杂役,杂项,学生膏火,励学银两等等。

不过由此可见林延潮对于山长,讲者都开出了高薪,至于学生们也是免一切学杂费,每月还有膏火银供给,若在官课,师课里名次出众,还有励学银。

所以种种福利待遇,加上林三元的名声,到了招考报名之日,全省各地的士子差一点挤爆了书院。

草草一算,不提蒙童,单论外课内课附课生的报名人数就有六七千之多。

连全省最高考试乡试,一年赴考者也不过三千余人,但鳌峰书院报名士子就达到了六七千人之多,这是一个何等恐怖的数据。

几乎全省最优秀的读书人都来报考鳌峰书院,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冲着鳌峰书院的福利待遇固然是一方面,但更多的则是出于对林延潮的仰慕。

时人看见这人山人海的报名场面,也是不由感叹从此以后不知这乡试一榜又有多少个读书人出自鳌峰书院了。

就在书院招考报名的一日,那个洪塘乡的少年曹学佺背着简单的行李来到了省城。

此刻他站在三元坊的坊门前,看到的是从书院门口排列到这里的学子。

在曹学佺的眼底,这些士子一个个都是神采飞扬,踌躇满志。他们随口而出的就是文章,彼此闲聊的就是军国大事,他们见过世面视野开阔,不是世代簪缨的官宦子弟,就是贾而好儒的富商子弟。

而曹学佺看看自己,脚下一双破旧的草鞋,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衫,整个人在寒冽的春风里冻得瑟瑟发抖。

他是第一次进省城,有着乡下人第一次进城那般处处透着新鲜。他很小心翼翼地掩饰心底的惶恐,但越是如此他越是不知所措。

这满城的繁华,丝毫不属于他这位乡村少年。

他能与这些士子们一争长短吗?他有这个福分能进鳌峰书院吗?